苏妙心里咯噔一下,警惕起来:“什么人?怎么打听的?”
“张婆子说她侄子也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人,只说是两个穿着体面、不像普通百姓的汉子,买了糖葫芦,边吃边夸,还旁敲侧击地问这是哪家做的,是不是什么新开的点心铺子的手艺,还想见见做这东西的师傅呢。”
穿着体面的汉子?打听师傅?
苏妙的第一反应是商业间谍,想来偷师?但这效率也太高了点。冰糖葫芦才通过张婆子的侄子卖了几天?而且,如果是普通商贩,打听的方式应该更直接,比如询问供货渠道,而不是想见“师傅”。
“张婆子的侄子怎么回的?”
“他按咱们交代的,只说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手艺,混口饭吃,别的什么也没说。”小桃答道,随即又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小姐,这说明咱们的东西真的好!连体面人都喜欢呢!”
苏妙却没有小桃那么乐观。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两个“穿着体面”的男子,特意去西市那种地方打听一种小零食的来历,这本身就不太寻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按下心中的疑虑,叮嘱小桃:“告诉张婆子和她侄子,以后若再有人打听,一律推说不知,只管卖货收钱。另外,让他们也留意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西市卖类似的东西。”
她担心的是有人模仿。冰糖葫芦技术门槛低,一旦被模仿,她们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小桃应声去了。
苏妙坐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穿越后的种种在她脑中闪过:柳氏的警告、心腹嬷嬷探究的眼神、深夜院墙外的黑影、如今西市莫名的打听……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像散落的珠子,而她,仿佛正站在迷雾中,找不到那根能将它们串联起来的线。
这种被动等待、随时可能被不知名危险吞噬的感觉,糟糕透了。
她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弄清楚,那晚在院外窥探的,究竟是谁的人?柳氏的?还是……别的什么势力?
机会来得有些突然。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苏妙让小桃去大厨房领取这个月的份例柴炭——依旧是些潮湿劣质的下等货。小桃回来时,除了抱着那点可怜的柴炭,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小姐,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像……好像看到二少爷了。”小桃小声说,带着一丝不确定。
“二少爷?苏文渊?”苏妙一愣。这位她的庶兄,在原主记忆里几乎是个透明人,比她还不如。他生母早逝,性子沉闷,只知道埋头读书,在府里同样是备受冷落的存在。两人虽为兄妹,却几乎没什么交集,见面也是形同陌路。
“嗯,就在通往藏书楼那条僻静小径上,他一个人,低着头走路,好像没看见我。”小桃补充道,“我看他脸色不太好,身上穿的袍子……好像还是去年那件,袖口都磨得有些发白了。”
苏文渊……藏书楼……
苏妙心中一动。藏书楼位置偏僻,平日里除了他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有人去。而且,据她之前零碎打听来的消息,这位庶兄因为不受重视,份例被克扣得厉害,处境艰难,甚至有时连买纸墨的钱都凑不齐。
一个被边缘化、经济拮据、却有上进心(至少表面是)的庶子……
一个模糊的计划雏形在苏妙脑中形成。或许,她可以尝试接触一下这位“同病相怜”的庶兄?不一定非要结盟,但至少可以交换一些信息,或者……进行一些有限的、互惠互利的“合作”?比如,她可以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经济支持(比如“借”给他一些钱买纸墨),换取他偶尔从藏书楼带出一些她需要的书籍(比如更详细的植物图鉴、风物志,甚至是一些基础的医药、工匠类书籍),或者了解一些府外、科举相关的信息?
这无疑是一次冒险。苏文渊性格如何?是否值得信任?他会不会转头就把她“卖”了以换取嫡母的青睐?
但相比于张婆子那种纯粹的利益关系,与苏文渊建立联系,或许能打开另一条更隐蔽、也可能更有价值的信息通道。
就在苏妙权衡利弊,思考着该如何“偶遇”苏文渊而不引人怀疑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几下克制的敲门声。
不是小桃,小桃就在身边。也不是张婆子,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苏妙和小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谁?”小桃扬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门外沉默了一下,一个有些低沉、略带沙哑的年轻男声响起,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和生硬:
“我,苏文渊。三妹妹……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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