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份“匿名举报”,内容不能直接指向柳氏谋逆(那会引爆整个侯府),但要暗示柳氏在暗中处理一些“来历不明、形迹可疑”的物件,可能与近日京城不太平的风波(指肃王遇刺和赵弈中毒)有关。举报的线索,就指向之前被搜出的那两样东西的“可能来源”——柳氏的正院!
如何将这份“举报”安全地递出去?
周姨娘被柳氏带走,生死未卜,这条线暂时断了。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看似胆小怕事、被她用怀柔策略安抚住的春草。
春草年纪小,不起眼,而且是家生子,在府里有自己的小伙伴和活动范围。让她去办这件事,风险相对较低。
苏妙将春草叫到跟前,没有多说,只递给她一个用最普通的糙纸折成的、没有任何标记的方胜(一种折叠的信函),里面是她用左手歪歪扭扭写好的“举报信”,内容极其含糊,只提及“听闻侯夫人处似有与官差搜出之物相似的物件,形迹可疑”,并暗示可能与“近日贵人遇险”之事隐隐相关。
“春草,”苏妙看着她怯生生的眼睛,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你找个机会,溜出府去,将这个……扔到京兆府衙门外那个专门收百姓投书的信筒里。记住,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扔完立刻回来,不要看,不要问。”
她塞给春草几个铜板,“若是被人撞见,就说是我让你出去买点针线。”
春草虽然害怕,但看着苏妙平静而坚定的眼神,以及那几个铜板,最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将方胜紧紧攥在手心。
苏妙知道这步棋有风险,春草可能暴露,信件可能石沉大海,但她必须试一试。这是在柳氏反应过来、抹平痕迹之前,唯一能给她制造麻烦的机会。
送走春草,苏妙继续扮演着受惊过度、闭门不出的庶女角色,暗中却密切关注着府内的动静。
果然,柳氏那边似乎因为官差的介入和“前朝”疑云而有些乱了阵脚。钱嬷嬷来往正院的次数明显增多,神色匆匆。下人们之间也开始流传一些风声,说夫人心情极差,处置了好几个“办事不力”的下人。
两天后,春草顺利回来了,向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办成了。
苏妙心中稍定,接下来就是等待。
然而,她等来的不是京兆府对柳氏的调查,而是一个关于周姨娘的、令人心惊的消息——周姨娘“突发急病”,被连夜送去了城外的庄子“静养”,据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柳氏下手了!她清除不了苏妙,便拿周姨娘这个“疑似叛徒”开刀泄愤!
这个消息让苏妙遍体生寒,也更加坚定了她必须尽快扳倒柳氏的决心。
就在周姨娘被送走的第二天傍晚,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发生了。
苏承宗竟然亲自来到了听竹轩!
这是自苏妙穿越以来,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第二次主动踏足她的住处,而且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
苏承宗脸色依旧阴沉,但看向苏妙的眼神,却少了几分以往的厌恶和漠视,多了几分复杂难辨的审视,甚至……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屏退了左右,盯着苏妙,开门见山地问道:“前日官差搜出的那些东西……你当时说,似乎在玉瑶赏你的旧书里见过类似图样?”
苏妙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举报信”可能起效了,至少引起了苏承宗的警觉和疑心。她垂下眼,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怯生生地答道:“是……女儿也不敢确定,只是觉得那皮纸上的纹路,有些……有些眼熟,好像在大小姐给的一本讲……讲前朝杂闻的旧书里瞥见过一两眼……女儿当时害怕,就……就胡乱说了……”
她将责任推给“害怕”和“胡乱说”,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苏承宗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柳氏与安国公府往来密切,他是知道的。如今安国公世子刚刚中毒,官差又从自己府里搜出疑似与前朝相关的东西,再加上可能存在的“匿名举报”……这一切串联起来,由不得他不多想!
柳氏那个蠢妇,到底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会不会真的牵扯进了什么要命的事情里,连累整个侯府?
“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对外人提起半个字!”苏承宗最终沉声警告道,语气严厉,“你安心待在院里,莫要再惹是非!”
说完,他深深看了苏妙一眼,转身离开。
苏妙知道,她成功地在苏承宗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关于柳氏的忠诚,关于侯府的安危。只要后续再有风吹草动,这根刺就会越扎越深。
这,就是她反击的开始。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品味这初步的成果,第二天一早,小桃就带来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柳氏,被苏承宗下令,禁足了!
理由是“身体不适,需静心休养”,但府中上下都明白,这分明是软禁!
风暴,似乎真的因她那只轻轻扇动的翅膀,而开始转向了。
但苏妙还来不及高兴,当天下午,她在清理被翻乱的妆奁时,在最底层发现了一张不知何时被塞进来的、折叠得极其细小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熟悉的、歪歪扭扭的字迹:
“小心,狗急跳墙。”
落款处,画了一个极其简易的、斗笠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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