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手,摸向颈间那枚冰冷的、肃王给的求救哨。这是她最后的底牌,只能用一次。现在,算不算是“致命危难”?
用了,可能会引来未知的变数,甚至可能暴露肃王与她之间的联系,带来更大的麻烦。
不用,她可能真的会悄无声息地冻死、饿死在这废弃的杂院里,或者在天亮后被搜捕的官差发现。
没有更多选择了!
苏妙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和意志,将那枚古朴的哨子含入口中,然后,用力一吹!
没有预想中尖锐刺耳的哨音。
只有一股极其低沉、仿佛直接震动胸腔和骨髓的、类似某种昆虫高频鸣叫般的奇异声响,以她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悄然扩散开来,瞬间便消失在寒冷的夜风中,几乎没有引起任何空气的扰动。
“这……这就完了?” 苏妙有些愕然。这求救信号,也太低调了吧?真的会有人能听到并赶来吗?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巨大的不确定和失落。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放弃之时,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忽然掠过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动了?
不是脚步声,不是人声,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视线,或者某种存在,被她刚才那无声的哨音所唤醒,悄然锁定了她所在的这个杂院!
是幻觉吗?还是……肃王留下的后手,真的被触发了?
苏妙猛地打起精神,全身感官提升到极致,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的黑暗。
夜色越来越浓,寒气也越来越重。苏妙蜷缩在杂物后面,靠着那点冷馒头和冷水带来的微弱热量,与刺骨的寒冷抗争着,眼皮越来越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即将被冻得涣散之际,一阵极其轻微、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杂院之外。
这一次,脚步声沉稳、内敛,带着一种刻意的收敛,与之前官差粗暴的脚步声截然不同。
苏妙瞬间惊醒,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是援兵?还是……被哨音引来的、另一批索命者?
她紧紧握住袖中仅剩的一枚烟雾糖弹和那把匕首,屏息凝神。
杂院入口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缓缓显现。他同样穿着深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在夜色中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苏妙藏身的位置,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停留在数步之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他抬起手,做出了几个极其快速而简洁的手势。
苏妙看不懂这些手势的具体含义,但她能感觉到,那是一种询问,或者……确认身份的暗号?
是肃王的人!这种训练有素、沉默高效的行事风格,与之前的斗笠男子如出一辙!
希望之火再次燃起!苏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说话,也无法用对方可能懂的暗号回应。
她想了想,缓缓地、尽量不引起对方误会的,从藏身处伸出了一只手,摊开手掌,露出手腕上那个毫不起眼的、原主生母留下的、唯一一个不值钱的银镯子(这是她身上唯一可能与“身份”挂钩的物件)。
那蒙面人的目光在银镯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再次颔首,眼神中的审视少了几分,多了一丝确认。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来到苏妙身边,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蹲下身,压低声音,言简意赅:
“能走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冷硬。
苏妙用力点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早已冻得麻木,几乎不听使唤。
蒙面人见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把将她拉起,半扶半抱,沉声道:“得罪。跟我走。”
他的手臂强健有力,带着苏妙,如同融入暗夜的影子,迅速而无声地离开了这片废弃的杂院,朝着与正院、与听竹轩截然相反的、侯府更深处、更偏僻的角落潜行而去。
寒风依旧凛冽,但靠在蒙面人坚实的手臂上,苏妙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然而,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竹林,即将抵达目的地(似乎是侯府最边缘、靠近后墙的一处几乎废弃的祠堂)时,蒙面人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前方祠堂那扇虚掩的木门。
门内,一片漆黑死寂。
但苏妙顺着他的目光,却隐约看到,在那门缝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一小片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颜色更深的……水渍?
是夜露?还是……血迹?
蒙面人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将苏妙轻轻推向身后一块假山石后,用气息吐出两个字:
“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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