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态势: 安国公府/柳氏及其背后势力(可能包括部分前朝余孽)在京城取得压倒性优势,并获得皇帝(暂时)支持。
新方向分析:
肃王说“棋盘不止一张”。下一张棋盘在哪里?他能动用的资源还有什么?
“王爷,我们离开京城,要去哪里?北境吗?”苏妙试探着问。北境是军饷案的发生地,也是安国公府势力渗透的地方,或许是突破口?
谢允之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本王除了亲王爵位,还有何职司?”
苏妙努力回忆:“似乎……掌部分禁军或暗卫职责?”这是大纲里的人物设定。
“那是明面上的。”谢允之淡淡道,“陛下登基前,本王曾于北境军中历练数载,虽无显职,亦有些许香火情分。此外,先帝晚年,曾将一支负责勘验各地矿藏、核查皇庄田亩的‘清吏司’交予本王暂管。此司人员不多,但遍布各州。”
苏妙眼中一亮!“这是保留了‘技术团队’和‘地方渠道’!虽然不掌握核心武力(禁军可能已被剥夺),但有地方上的信息网络和专业技术人才!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我们并非一无所有。”谢允之语气沉稳,“京城虽失,但根基未断。安国公他们以为将本王逐出京城便可高枕无忧?未免太小看本王了。”
他的话语中透出的自信和谋划,让苏妙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老板还有B计划!项目只是转入地下开发和外部测试阶段!”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窗外,传来更夫敲着梆子,拉长了调子的报时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卯——时——三——刻——平——安——无——事——嘞——!”
卯时三刻,天快亮了。而他们,还在京城之内。
报时声刚落,马车侧面的厢板,忽然传来三声极有规律的、轻轻的叩击声。
笃,笃笃。
谢允之眸光一凝,示意苏妙噤声。他侧耳倾听片刻,然后,同样在厢板上,用指甲回了两次短促的刮擦。
外面沉默了一下,随即,一个被压得极低的声音贴近车厢缝隙传来:
“水路已通,‘货’已先行。‘码头’见。”
说完,脚步声迅速远去。
谢允之微微颔首,对车夫道:“去西市,漕运码头。”
马车再次启动,这次方向明确,速度也加快了些。
“是……‘他们’?”苏妙忍不住小声问。她指的是那个“第三方”。
“嗯。”谢允之应了一声,算是承认,“此次能脱身,多亏他们暗中周旋,提供了这条隐秘通道和接应。”
“他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帮我们?”这是萦绕在苏妙心头最大的谜团。
谢允之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虚空处,似乎在权衡。最终,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个让苏妙目瞪口呆的答案:
“他们自称——‘蛰虫’。”
蛰虫?!
就是之前接应暗号“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里的那个“蛰虫”?!
“所以,‘草蚂蚱’是视觉标识,‘蛰虫’是组织名称?!这命名逻辑……还挺接地气?” 苏妙感觉自已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那他们……”
“更多的,到了地方再说。”谢允之打断了她,目光透过微微晃动的车帘,望向外面逐渐苏醒、却危机四伏的京城街道,“当务之急,是安全离开。”
马车朝着西市漕运码头疾驰。
天色越来越亮,街道上开始出现零星的行人和小贩。城门的开启时间也快到了。
能否在城门戒严、全城大索之前,混在出城的人流中,通过漕运水路逃离京城?
苏妙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最后的关卡,就在眼前。
而那个名为“蛰虫”的神秘组织,他们的真面目,似乎也即将揭晓一角。
马车汇入了清晨赶往码头卸货、装货的车马人流中。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运河上停泊的密密麻麻的船只,以及那高耸的、即将开启的京城水门。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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