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的日子,对苏妙而言,就像是按下了一个诡异的暂停键,又像是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
锦荣堂那边送来了几包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的草药,美其名曰“静心调养”,但苏妙闻着那味道,总觉得里面除了黄连可能还加了点别的“料”。她让小桃偷偷将药倒进了院角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美其名曰“施肥”。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仇人送的药。 苏妙对此毫无心理负担。社畜的生存法则之一:老板(嫡母)突如其来的“关怀”,往往伴随着更大的KPI(坑你)压力。
她被变相禁足在这个小院里,除了小桃,连只外来的苍蝇都难飞进来。柳氏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她那套“失足落水”的说辞,这“养病”更像是一种软禁和观察。
但苏妙是谁?她是能在996福报下顽强生存,并能在摸鱼间隙自学成才(各种杂学)的现代灵魂!禁足?正好给了她绝佳的“科研”时间!
首要任务,就是研究怀里那点仅剩的“宝藏”——几根坚韧无比、刀割不断的金蝉丝,以及那本材质特殊、写着鬼画符般古老文字的手札。
白天,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或者坐在窗边那把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装出一副病恹恹、神思不属的样子,实际上一双眼睛却如同雷达般,警惕地扫视着院墙内外任何可疑的动静。她发现,那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在她院外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了,眼神也总是不经意地往里瞟。
啧,监控摄像头(人肉版)就位了。 苏妙内心冷笑,幸好姑奶奶早有准备。
真正的“科研”工作,是在夜深人静、确认四周无人窥探之后进行的。
没有实验室,没有精密仪器,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几样从厨房偷偷顺来的小工具(比如绣花针、小剪刀、干净的瓷碗),以及苏妙那颗充满了好奇心和“歪理邪说”的大脑。
她首先研究的是金蝉丝。这东西比头发丝还细,却异常坚韧,用力拉扯也毫不变形,表面泛着一种奇异的淡金色光泽。
这物理特性,绝了!要是拿到现代,什么碳纤维、凯夫拉都得靠边站! 她尝试用绣花针引导,将几根金蝉丝小心翼翼地编织在一起。过程极其考验耐心和手指的灵活度,失败了无数次,手指被扎了好几个小孔后,她终于成功地编出了一小段比单根丝线更粗、但依旧柔韧无比的金色细绳。
搞定!古代版超强钓鱼线,或者……暗器线? 她捏着那截细绳,对着灯光看了看,十分满意。就是成本太高,产量太低,属于限量版奢侈品。
接着,她把目光投向了那本神秘手札。文字是肯定看不懂的,但好在里面有不少图解。她凭借着现代人的逻辑思维和看图说话的能力,连蒙带猜,试图理解其中的奥秘。
有一页画着一种类似袖箭的机括,但结构更为精巧,似乎可以利用金蝉丝作为动力或者触发装置。另一页则描绘了一种复杂的锁具内部结构,旁边标注的纹路,与她之前在贺府书案底部看到的“千机锁钥”部分图形隐隐对应。
看来这手札和“千机锁钥”是配套的?一个理论,一个实践? 苏妙摸着下巴思索。贺云鹰拿走了《天工谱》大部头,我拿到了核心技术和关键材料?这副本掉落分配有点意思啊!
她尝试着按照手札上一幅相对简单的图样——一个利用机括弹射小物件的装置,用手边能找到的材料(主要是削薄的竹片、坚韧的麻线)进行仿制。没有金蝉丝作为核心动力,她只能用反复扭转麻线来提供弹力。
“咔嚓!”力道没掌握好,竹片断了。
“嘣!”麻线承受不住扭力,崩断了。
“啪!”弹射出去的小石子打翻了油灯,差点引发火灾……
小桃被屋里的动静吓得几次探头进来,看到自家小姐对着一堆“破烂”较劲,脸上还沾着木屑,眼神狂热,嘴里念念有词(主要是吐槽),只觉得小姐这次“病”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小姐是不是掉水里的时候,脑子也进水了? 小桃忧心忡忡地想,但还是默默地把门口守得更紧了。
几天下来,苏妙的小“实验室”(她的床铺和窗边小桌)一片狼藉,但成果也是有的。她终于成功地做出了一个勉强能用的、可以弹射小石子到五步开外的简陋“弹弓弩”,虽然准头差得离谱,威力也只够打晕一只苍蝇。
聊胜于无吧,至少证明了手札上的东西是可行的。 苏妙揉着因为长时间专注而酸胀的眼睛,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竹制装置,叹了口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要是有合适的工具和材料……
材料……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几根金蝉丝上。这东西太珍贵,不能轻易浪费。她需要一个更实际、更能快速产生价值,并且不那么引人注目的“项目”。
她的视线扫过小桃端来的、一如既往清淡寡味的“病号餐”——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一碟黑乎乎的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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