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续几个问题,句句直指核心,将矛头从苏妙的“擅闯行凶”,引向了暗室本身存在的不合理性以及王妈妈的可疑行为。
苏承翰被问得一窒。他当然知道这暗室和春晖的存在不简单,很可能与柳氏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有关。但他原本打算快刀斩乱麻,先以“家法”处置了苏妙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再慢慢收拾残局,掩盖家丑。可肃王的介入,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苏承翰一时语塞。
肃王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况且,本王方才在外,似乎听到这位妈妈提及……要逼供攀咬什么?”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落在了王妈妈身上。
王妈妈吓得浑身一抖,拼命摇头,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苏承翰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肃王连这个都听到了!若是逼供攀咬的内容被坐实,尤其是如果牵扯到肃王本人,那侯府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他瞬间冷汗涔涔,意识到自己差点因为一时的愤怒,而酿成大错!
肃王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语气微沉:“苏侯,家事固然重要,但若涉及朝廷法度,乃至……构陷亲王,恐怕就不是一句‘家事’可以搪塞过去的了。”
构陷亲王!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承翰心上!
苏承翰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对家族存亡的恐惧压倒了对苏妙的怒火和对柳氏的维护。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肃王躬身道:“王爷……王爷所言极是!是臣……是臣一时糊涂,未能明察!此事……此事确实疑点重重,定要……定要严查到底!”
他这话,等于是默认了肃王介入此事,并且暂时放弃了对苏妙的 immediate 惩罚。
肃王微微颔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如此,此处便交给苏侯处理了。相关人证,”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春晖和王妈妈,“还需苏侯……妥善看管,莫要再出纰漏。”
“是是是,臣明白!臣定当妥善处理!”苏承翰连忙应下。
肃王不再多言,目光最后在依旧跪在地上、看似惊魂未定的苏妙身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道:“苏三小姐也受惊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完,他转身,玄色的衣袂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度,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肃王一走,暗室内的压力骤减,但气氛依旧凝重。
苏承翰目光复杂地看了苏妙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未散的怒气、一丝忌惮,以及深深的疲惫。他挥了挥手,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把这里收拾干净!将王妈妈和这个丫鬟……分别关押起来,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
护卫们立刻上前,将如同烂泥般的王妈妈和依旧惊恐的春晖拖了起来。
苏承翰不再看苏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苏妙依旧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直到所有人的脚步声都消失在远处,她才缓缓地、脱力般地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她……暂时安全了。
靠着肃王的强势介入和精准施压,她竟然从父亲苏承翰的盛怒之下,硬生生闯出了一条生路!
然而,她知道,危机远未解除。
春晖和王妈妈被苏承翰控制,是福是祸犹未可知。柳氏虽然失势,但显然还有反扑的能力。而苏承翰经过此事,对她这个“惹是生非”的庶女,恐怕会更加忌惮和厌恶。
她挣扎着站起身,腿脚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恐惧而有些发软。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她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返回自己的小院。
当她终于推开那扇熟悉的、破旧的院门时,却发现小桃并未像往常一样迎上来。
院内,一片死寂。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小桃昏倒在房门口,而房间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枚她从未见过的、穿着红线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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