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皇后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有些悠远,“星辉石,据古籍记载,乃天外陨星之核,蕴含非凡能量。其性温润,可宁神定魄,亦可……沟通某些难以言喻的存在。你母亲的玉佩是,北狄的‘月神之泪’是,这幅《西域山河残卷》上所标注的某些地点,据说也蕴藏着星辉石矿脉,甚至是……更为惊人的东西。”
她顿了顿,看向苏妙,语气变得凝重:“而拥有星辉石,或者与星辉石关联极深之人,在某些特殊的存在感知中,便如同暗夜中的明灯。北狄的‘观灵术’,‘影煞’的邪异手段,皆有可能感应到你的不同。”
苏妙脸色一白,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因为她身怀“灵枢”(星辉石核心),所以她本身就成为了北狄和“影煞”的目标!而那幅图,不过是引子或者钥匙!
“娘娘……臣女……臣女并不知道……”她声音微颤,这次不是伪装。
“哀家知道你不知道。”皇后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活到今日?早在你展现出那点‘不同’之时,便已被人吞噬得骨头都不剩了。”
苏妙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皇后这话,无异于承认了她早已看出自己的异常!那日殿上解围,恐怕也并非全是看在肃王面子上或念及故人!
“娘娘……”苏妙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皇后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下来:“星辉石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用之正,可安邦定国,福泽苍生;用之邪,则生灵涂炭,祸乱天下。北狄狼子野心,欲以其圣物之力,侵我河山;‘影煞’更是秉承毁灭意志的邪魔外道,妄图颠覆人间。而你……”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苏妙:“你身怀星辉石至宝,便是这天命棋盘上,一颗身不由己,却又至关重要的棋子。你想独善其身,咸度余生,已然是痴心妄想。”
苏妙的心沉到了谷底。皇后这番话,彻底撕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她这个“载体”,早已被卷入了一场涉及王朝、种族乃至世界存亡的巨大漩涡之中,无处可逃。
“求娘娘……指点迷津!”苏妙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地恳求。面对如此危局,她一个势单力孤的穿越者,除了寻求强者的庇护与指引,还能如何?
皇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她要的,就是苏妙的认清现实和主动靠拢。
“起来吧。”皇后亲自伸手虚扶了一下,“你能在‘影煞’袭击下安然无恙,甚至助肃王擒获贼首,足见你并非全无自保之力,且心性坚韧,福缘深厚。这或许,便是冥冥中的定数。”
她走回暖炕坐下,语气恢复了平日的雍容,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无法避开,那便迎难而上。从今日起,你须尽快掌握你体内那‘星辉石’的力量。肃王府的静室,是个好去处,但还不够。哀家会暗中为你提供一些……古籍秘录,或许对你有所助益。”
苏妙心中一震,皇后这是要……支持她修炼“灵枢”之力?
“此外,”皇后继续道,“你与肃王亲近,此乃你的机缘,亦是你的护身符。谢允之此人,虽心思深沉,但心怀社稷,立场坚定,是可托付之人。你在他身边,既能得其庇护,亦可借其力量,调查北狄与‘影煞’之阴谋。”
这几乎是在明示她,要紧紧抱住肃王这条大腿,并与之合作。
“至于哀家这里,”皇后看着她,目光深邃,“你需要做的,便是在必要时,将你通过‘星辉石’感知到的、关于北狄或‘影煞’的重要信息,秘密传递给哀家。哀家自会在朝堂宫闱之中,为你与肃王,扫清一些不必要的障碍。”
苏妙听着皇后一条条的安排,心中已然明了。皇后这是在与她缔结一个秘密的盟约!皇后提供信息支持和一定程度上的政治庇护,而她苏妙,则作为皇后在肃王身边、乃至在对抗北狄和“影煞”前线的一枚暗棋,一个特殊的“信息源”和“探测器”!
这是一个危险的选择,意味着她将更深地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但同样,这也是目前她能找到的、最有力的靠山之一。皇后母仪天下,掌管后宫,在朝堂亦有不小的影响力,若能得其暗中支持,她的生存几率将大大增加。
而且,皇后对“星辉石”和“灵枢”似乎确有了解,她提供的古籍秘录,或许真能帮助她更快地掌握自身力量。
利弊权衡,只在瞬间。
苏妙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对着皇后,再次郑重一拜:“臣女苏妙,谨遵娘娘懿旨!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期望!”
她没有说什么华丽的誓言,但这句承诺,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
皇后脸上露出了今夜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满意与深意:“很好。记住你今日之言。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纵是肃王,亦不可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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