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大哥!”陆阳赶紧上前一步,“你身上有伤,这山路不好走,等我和小羽收拾完,咱们一起下山,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死不了!”董大海猛地一摆手,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熊血,那血污和他此刻铁青的脸色混在一起,显得有几分狰狞。
“不用,哥现在还没废到要人抬着下山呢!走了啊!”董大海转过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就往山下走。
他的脚步明显有些踉跄,后背的伤痛让他每走一步都微微抽搐一下,但他愣是咬着牙,腰杆挺得笔直,头也不回。
陆阳看着董大海消失的方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知道董大海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混合了劫后余生的后怕、被同伴背叛的愤怒以及需要独自舔舐伤口维护尊严的复杂情绪,旁人劝不住。
“哥!大海哥他这样自己下山能行吗,别不是去找包家兄弟报仇去吧?”向羽看着董大海远去的身影说道。
“没事!我刚才检查过来了,没有什么大伤,让他自己静静吧。就像你说的,包家兄弟早就不知道藏哪去了,他上哪找去?过了这股劲儿就好了。”陆阳摇摇头,收回目光。
“咱们抓紧时间,赶紧把这熊收拾了。天不早了,还得把黄盖拉回去治伤。”
“嗯!”向羽用力点点头,转身走向熊尸,抽出侵刀开始干活。
说完话,陆阳把手里的铁胆用小布袋装好放入胸口。然后过去和向羽一起地处理熊尸。
向羽则开始卸熊掌,砍下四只肥厚的熊掌。陆阳则是把熊鼻子和熊波棱盖割下来。
哥!剩下的熊肉咋整?向羽看着熊瞎子剩下的尸体说道。
用雪埋上。明天来取。
陆阳指了指旁边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凹:“挑几块好肉咱俩带回去吃,剩下的熊肉塞那里头,和野猪肉一样用雪埋上,做好记号。明天再来取。”
陆阳和向羽合力把熊尸分解成一块一块的,用雪埋好,又仔细掩盖了血迹。
一切收拾妥当,陆阳看了看天色:“走吧,咱得赶紧下山,黄盖得去找宁大夫缝治一下。”
向羽把装有熊肉,熊掌的麻袋放在载着黄盖的爬犁上。然后拉着爬犁开始下山。这时陆阳从雪地里捡起董大海那半截被熊掌拍断的水连珠,把枪管和残存的木质枪托装好。准备回家找老陆让他在林场找人修好,等有时间再还给董大海。
两人两狗,带着躺在爬犁上的黄盖和一麻袋熊肉,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下屯子的方向走去。等回到东风屯时,日头已经西斜,屯子里家家户户都已经炊烟升起,空气中飘散着晚饭的香气。
到了一个岔路口的时候,陆阳停下脚步,解下黑虎和戴宗的牵引绳,又从爬犁上装着熊肉和熊掌的麻袋中拿出一块熊肉,然后把麻袋递给向羽。
“小羽,黑虎和戴宗你牵回家,肉你也拿回去。告诉我妈一声,我直接拉黄盖去宁大夫那,晚点回来。”陆阳说道。
向羽接过麻袋和狗绳,看了一眼爬犁上呜咽的黄盖:“阳哥,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也好搭把手!”
“不用!”陆阳摆摆手,已经重新拉起了爬犁,“你先回家把东西归置好,跟家里报个平安。宁大夫那儿我一个人就行,去多了人也转不开身。赶紧的!”
说完,他不再耽搁,拉着爬犁转向另一头卫生所在的方向走去。
向羽看着陆阳的背影,:“好!知道了哥!那我回去了!”说完,他赶紧牵着狗、扛着麻袋转身往家走。
陆阳拉着爬犁,一路疾行,终于到了屯子东头的卫生所。卫生所只要有人,就不会关门。陆阳直接拉着爬犁就进了院子,朝着屋里喊道:“大爷!宁大爷!在家吗?”
宁远正在屋里和女儿一起收拾药材,听到外面喊声,赶紧放下药杵走了出来。
看到院子里陆阳拉着一个爬犁,爬犁上躺着一条腹部渗血的大黄狗,他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这是咋弄的?”宁远快步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黄盖的伤口。当他轻轻揭开被血浸透的布条,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啧!让啥玩意伤成这样?口子这么深!”
“炮卵子挑的!…幸亏躲得快了点,没挑破肚子。但这口子也太深了,大爷!您给缝两针?
宁远仔细检查着伤口,:“嗯,行!没伤到要害,就是流了不少血。缝两针就缝两针,这样也好的快一些。”
陆阳和宁远一起,将黄盖从爬犁上抬进了卫生所的屋里,放在一个铺着干净白布由一张桌子改造成的手术台上。
文文过来帮忙!宁远叫来女儿,边准备需要用到的东西边对陆阳吩咐:“帮我按着它点,缝合的时候可能有点疼,别让它乱动。”
陆阳赶紧上前,双手稳稳的按住黄盖的身体,俯下身,在它耳边不停地低声安抚:“黄盖乖,忍一忍,宁大爷给你治伤呢,治好了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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