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蔫仔细打量了陆阳一番，点点头：“嗯，是块打猎的料。比你爹强，你爹除了枪法好，其他的…啧啧…”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陆阳笑笑没接话。他知道徐老蔫就这脾气，更何况他是和陆阳爷爷一辈的，就算陆山河在这也不能什么。
徐老蔫又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赶紧下山吧。这天色不早了，熊肉我就不要了，一个人吃不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烟袋锅子，点上抽了一口，挥挥手：“走吧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陆阳知道老头不喜欢客套，便不再多言，把狍子放在爬犁上，和向羽一起拉起爬犁：“那徐爷，我们走了。您老多保重身体。”
徐老蔫只是点点头，叼着烟袋锅子，看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这才转身，利落地扛起剩下的狍子肉，朝自己的窝棚方向走去。
下山路上，向羽忍不住感叹：“阳哥，这徐炮头也没传说中那么古怪啊？对你挺不错的嘛！”
陆阳望着前方白茫茫的山路，轻声道：“徐爷就是面冷，心不坏。他一个人在山里待久了，不爱说话罢了。”
他看了眼爬犁上的狍子，露出笑容：“今晚回去，又能加个菜了。
陆阳和向羽拉着沉重的爬犁，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东风屯时，日头已经西斜。屯子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晚饭了，空气里都是晚饭的香气。
“可算回来了…”向羽把爬犁拉进陆家院子，一屁股坐在爬犁把手上，大口喘着粗气，“这熊瞎子可真沉啊！”
刘美兰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爬犁上堆成小山的肉和旁边那只肥硕的狍子，吓了一跳：“哎呦我的老天爷！这又是啥啊？咋又弄这么多肉回来？这狍子又是咋回事？不是说今天去夹大皮吗？”
陆阳把夹大皮回来途中打到一只熊瞎子和徐老蔫送狍子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刘美兰听得连连点头：“徐炮头是个讲究人！既然是他老人家给的，咱就收着。快，赶紧把肉卸下来，分一分，把向羽家那份一起送过去。”
三人一起忙活起来。陆阳和向羽把熊肉和狍子肉分别卸下。
“这块肉肥，留着炼油。”刘美兰拿着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熊肉比划着，“肋条肉炖酸菜最好！狍子腿整个酱上…”她一边分拣，一边已经安排好了各种肉的用途了。
陆阳和向羽按照吩咐，把陆阳家的这份肉当雪地里埋上。另一半送回向羽家。陆阳最后又给向羽拿过来半拉狍子：“拿着，徐爷给的，见者有份。”
向羽嘿嘿笑着接过肉：“谢谢阳哥！”
陆阳家这边，刘美兰已经把狍子腿剁成块，用酱油、葱姜腌上，准备明天酱着吃。
外屋地的大铁锅正烧着水，准备等水来了烫熊胆。
刘美兰烫好熊胆，开始炖熊肉。熊肉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陆娜围着锅台转来转去，不停地咽口水：“妈，啥时候能吃饭啊？我都饿扁了！”
“馋猫！快了快了！”刘美兰笑着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肉，“你哥今天累坏了，得吃点好的补补。”
陆阳洗完手，坐在炕沿上歇着。等着陆山河下班。
晚饭桌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炖熊肉摆在中间，旁边还有一盘炒鸡蛋和一碟咸菜。陆山河也下班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今天这熊肉炖得烂糊！”陆山河夹起一块肋条肉，满意地点点头，“听说你们今天夹大皮回来的时候，碰上徐炮头了？”
陆阳把今天在山里遇到徐老蔫的事说了一遍，听得陆山河连连点头：“徐炮头是个人物！你爷爷那辈儿，他是数得着的炮手。如今年纪大了，脾气是怪了点，但人不坏。大皮夹到了吗？”
刘美兰给陆阳夹了块肉：“多吃点，今天累坏了吧？”
“没事，妈。不累！夹到两张大皮。老漂亮了，等吃完饭拿给你们看看。”陆阳扒拉着饭，含糊地说道。
你还真夹到大皮了？真有那命啊！你爷那时候也不能经常夹到大皮。嗨！我就更甭提了…老陆喝了一口酒，有些羡慕的说道。
陆阳三口两口扒完碗里的饭，撂下筷子就跳下炕：“等着，我拿给你们瞧瞧！”
他快步走进里屋，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张完好的紫貂皮。在昏黄的灯光下，皮毛泛着紫色的光泽，每一根毛尖都闪着银光。
“哎呦喂！这可是上等货啊！”陆山河眼睛一亮，接过一张皮子，熟练地用手指捻了捻皮毛的厚度，“这皮子厚实，毛色亮，现在也正是紫貂皮子最好的时候，两张皮子都能卖上好价钱！”
刘美兰也凑过来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真滑溜！手感真好！”
陆娜好奇地踮着脚尖想摸，被刘美兰轻轻拍开手：“小心点儿！别给摸坏了！”
“爸，您猜这两张皮子能值多少？”陆阳问道。
陆山河仔细打量着皮子，沉吟片刻：“现在皮子行情好，这样的大皮，一张少说也得这个数。”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刘美兰惊喜地问。
“嗯，只多不少。”陆山河点点头，“你儿子运气是真不错！头一回下夹子就夹到这么两个好货。”
爹！这回你可猜错了！一千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最少一千二，还是上次的价格。等再过一阵，一千五也不是不可能。陆阳说道。
刘美兰高兴得合不拢嘴：“妈呀！这小玩意这么值钱呢！”
差不多！要不怎么都想夹大皮呢！这玩意小，制成成品用的量也大。但是每年收的太少了。所以这价格也不稀奇。老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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