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看着母亲有些歉疚的神情,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妈,你说啥呢!你儿子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吗?高大眼是高大眼,大鹏是大鹏,两码事。
再说,这事儿您不开口,我知道了也得去。都是一个屯子住着,他家现在这情况,能帮一把是一把。”
刘美兰见儿子这么通透,心里一宽,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哎,我儿子长大了,懂事了。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早去早回,千万注意安全!那熊瞎子刚害了人,凶性大着呢!”
“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陆阳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他先去了西屋,从墙上摘下那支保养得油光锃亮的63式自动步枪,仔细检查了一下枪膛和子弹,又拿了四十发备用子弹塞进挎包。
然后找出磨刀石,“噌噌噌”地把猎刀磨得锋利雪亮。
把望远镜,火柴,绳子全被装进背包。
收拾好,陆阳挎上枪,背上背包,牵着三只狗子对刘美兰说:“妈,我这就去了。顺便去小羽家叫他一声。”
“哎,去吧!告诉小羽也小心点!”刘美兰追到门口叮嘱。
陆阳出了门,刚走到向羽家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向羽有气无力的哀嚎:“妈……我真吃不下了……这大肘子再吃下去,我快变成肘子了……”
赵金凤的嗓门立刻高了八度:“少废话!赶紧吃!你看看仓房里还有多少?眼瞅着天暖和了,不吃等着扔啊?”
陆阳忍不住乐了,推开院门喊道:“婶子!小羽!在家没?”
向羽一听是陆阳的声音,如同听到了救星,扔下筷子就从屋里窜了出来:“阳哥!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我娘用肉撑死了!” 他看到陆阳全副武装,眼睛一亮,“哥,这是要上山?太好了!走走走!赶紧走!” 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枪。
赵金凤也跟了出来,看到陆阳这架势,疑惑地问:“阳子,这刚开春,山雪还没化利索呢,你俩这是要干啥去?”
陆阳把王大鹏家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赵金凤一听,脸色也凝重起来:“唉,老王大哥也是个苦命人……行,你俩去吧,是该帮衬一把。小羽,跟着你阳哥机灵点,别毛毛躁躁的!”
向羽可不管那么多,兴冲冲地回屋拿出自己的56半,检查装备。
等向羽收拾好,两人不再耽搁,告别了赵金凤,牵着狗子快步朝屯子外走去。
路上,陆阳又把熊瞎子的特征——缺一只耳朵、脸有疤——仔细跟向羽说了一遍。
“妈的,这畜生!这回非崩了它给王大爷报仇不可!”向羽咬牙切齿地说。
到了屯子口,果然看到远处搭着个简易的灵棚,王大鹏和他弟弟妹妹披麻戴孝地守在旁边,小小的身影看着格外凄凉。
赵德柱和几个屯干部也在那里帮忙。
赵德柱看到陆阳和向羽全副武装地来了,点了点头,对王大鹏说:“阳子和小羽来了。”
王大鹏红肿着眼睛,又要跪下,被陆阳一把扶住:“大鹏,别这样。我们这就上山,一定把那畜生找出来!”
“阳哥……羽哥……谢谢……谢谢你们……”王大鹏哽咽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陆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和向羽对视一眼,两人转身,大步走进山林之中。
陆阳和向羽在王大鹏父亲遇害的那片坡地附近仔细搜寻。
这里之前已经被民兵和高家兄弟搜救时踩踏得一片狼藉,脚印杂乱无章,几乎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妈的,这还找个屁啊,啥都让这帮人给祸祸完了!”向羽有些焦躁地踢开一块冻土,啐了一口。
陆阳没说话,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地面。
他蹲下身,拍了拍黑虎的脑袋,又指了指地面,发出指令:“黑虎,嗅!仔细点!”
黑虎似乎明白主人的意图,鼻尖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开始认真地四处嗅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向羽有些不耐烦地来回踱步,但看到陆阳沉静如水的侧脸,又把催促的话咽了回去。
突然,一直在原地打转的黑虎停了下来,它在一处被踩塌的灌木丛边缘反复嗅着,然后猛地抬起头,耳朵警觉地竖起,目光投向林子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兴奋的吠叫!
“有门儿!”陆阳精神一振,立刻站起身。黑虎的表现说明它捕捉到了那股独特而危险的气味,虽然极其微弱,但足以让它锁定方向。
“找到了?”向羽也瞬间来了精神,抓紧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
“黑虎闻到味儿了!跟上!”陆阳低喝一声,拍了拍黑虎的脖颈。黑虎立刻像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但它并没有全速狂奔,而是保持着速度,一边跑一边低头确认,也确保主人能跟上自己。
陆阳和向羽紧随其后,两人人的脚步踏在残雪和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间的树木开始变得密集,地势也逐渐起伏。他们紧跟着黑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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