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黑熊彻底死亡后,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开始处理这头熊瞎子。
必须尽快放血、取胆。否则时间长胆汁回流就白废劲个屁的了。
“老规矩,你开膛,我取胆。”陆阳从背包里抽出猎刀,在熊皮上蹭了蹭,对向羽说道。
“得嘞!”向羽应了一声,也抽出自己的猎刀。找准位置,用刀尖划开厚厚的熊皮和脂肪层,手法熟练地剖开了熊腹。
顿时,一股温热的内脏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向羽小心翼翼地将熊的内脏一一掏出,肠子、胃袋、心肺……他熟练地将有用的心肝等分开放置,然后将一堆肠肠肚肚的下水,郑重地挂在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枝桠上。
“山神爷老把头,多谢您老赏饭!一点心意,您老笑纳!”向羽对着山林方向,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
与此同时,陆阳则伏在熊尸旁,开始取胆。
很快,一个金黄色、饱满鼓胀的胆囊被他完整地剥离下来。
他托在掌心,对着光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运气不错,是个铜胆。”
向羽刚挂好下水,凑过来一看,那胆囊在冬日暗淡的光线下,依然能看出一种金色的光泽,饱满坚实。
他立刻眉开眼笑,用胳膊肘捅了捅陆阳:“哥!我就说吧!只要是你亲手取的胆,准保是铜胆!这玩意儿现在可金贵着呢!”
陆阳笑着摇摇头,一边小心地将胆囊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小布兜中,然后放入怀里,一边解释道。
“胡说八道,这跟我有啥关系。是因为这头熊刚出仓子,又被炮仗惊,挨了枪子儿,追着咱们跑这一阵,肝胆之气全都调动充盈到顶点了,胆汁分泌旺盛,所以才成了铜胆。
要是它病恹恹的或者刚睡醒没活动开,那可能就是铁胆或者草胆了。”
“我不管那个!”向羽把头一扬,“反正经你手的,出来的都是铜胆!你说破大天去,这也是个事实!”
陆阳知道跟他争辩没用,笑了笑,拿起猎刀:“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功劳也不小,现在,我负责剥皮,你去把熊鼻子给我割下来,那玩意儿焙干了能治疗癫痫,到时候给文文送过去。”
“好嘞!这事儿我在行!”向羽拎着刀就蹲到了熊脑袋旁边,开始割熊鼻子。
陆阳不再多话,蹲下身,开始专注地剥皮。
去年手头紧,打的熊皮都换了钱。
今年运气差些,之前碰上的两头熊瞎子的皮毛要么就是被子弹打烂了,要么就是被狼群撕咬的不像样子,没一张完整的。
眼前这张皮子,除了中枪的地方有个破洞,整体还算完好,他心里琢磨着,得好好留着,往后要是能再打几头,说不定真能凑件威风凛凛的熊皮大衣。
剥皮是个细致活,尤其在冰天雪地里,手指冻得发僵,更得小心。
陆阳耐着性子,一点点将厚实温暖的熊皮从熊尸上剥离下来,尽量保持完整。
剥下来的熊皮还带着体温,他仔细抖掉上面的雪屑和血污,折叠好,暂时放在一边。
接着,找准关节缝隙,将熊的两个波棱盖取了下来。这东西在老辈人嘴里被称为“小虎骨”,泡酒对付风湿关节痛有奇效,是到时候和熊鼻子一起给宁文文送去。
最后,挥刀卸下了那条答应给王老五的左前腿。
两人把熊皮、熊掌、熊肉,分门别类装进两个大麻袋。
两人用麻绳牢牢绑在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口上,山里的积雪被风吹得表面结了一层硬壳,底下还是软的,麻袋放上去,就像雪橇一样,根本不用做爬犁,直接拉着走就行。
两人一前一后,拉着装着熊肉的麻袋,沿着来时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去。
就算两人出来的时候早,可等到拖着沉重的麻袋回到屯子时,都已经下午了,这时候家家户户的都吃完午饭了。
在岔路口停下,陆阳解开自己拉的那个麻袋,对向羽说:“小羽,帮我把肉送回家,剩下那个熊掌你拿回家吧。熊鼻子和波棱盖我要了。”
向羽一听,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哥,你这干啥啊?……”
陆阳打断他,“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废话了。赶紧的,把肉帮我送回家,你也回家吧,忙乎一上午了,饭还没吃呢,我去把熊腿给王老五送去。”
向羽知道陆阳的脾气,说一不二,而且向来照顾自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过意不去,只好挠挠头:“那……那行吧,哥,谢谢啊!下”
“咱俩说什么谢谢啊。”
看着向羽走远,陆阳拎着熊腿来到王老五家院外,陆阳敲了敲院门。
很快,王老五媳妇出来开门,看到陆阳手里那条带着厚厚脂肪和黑毛的熊腿,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哎呀,是阳子啊!快进屋快进屋!外面冷!”
“不了,嫂子,我送完东西就走。”陆阳说着,跟着进了屋。
王老五正坐在炕沿上抽旱烟,听到声音赶紧从炕上出溜下来,看到陆阳手里那条完整的熊前腿,眼睛顿时亮了,脸上笑开了花,迎上前接过那条沉甸甸的熊腿,入手一掂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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