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和向羽立刻行动起来。两人合力将熊尸拖到一处相对平坦的空地，开始处理。

陆阳单膝跪在熊尸旁，抽出刺刀。

刀光一闪，精准地切开了黑熊颈部的动脉血管。

滚烫的熊血立刻喷涌而出，哗啦啦地流进事先挖好的浅坑里，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待到血液流干，陆阳刀尖从熊的咽喉切入，顺着腹部中线向下，稳稳地向下划开。

露出里面黄白色的脂肪和暗红色的肌肉，将整个胸腹腔完全打开。

陆阳探手进去，摸索着找到肝胆连接处，手腕翻动，利刃切断胆管。

摸索出一枚成人拳头大小，金黄色的熊胆。

又是个铜胆。牛逼，阳哥！向羽兴奋的说道。

继续，把胸腔打开！陆阳把熊胆用布袋装起来，放入怀里。

向羽听完陆阳的吩咐，用带来的手斧劈开熊瞎子的胸骨。

陆阳伸手从胸腔里拿出一整副下水——心、肝、肺、肠肚。

都被完整地掏了出来，陆阳拎起那副血淋淋的下水，走到几步开外一棵歪脖子树，用力一甩，将内脏高高的挂在树枝上。

又对着那挂下水默默拜了拜，算是完成了规矩。

做完这些，陆阳回到尸体旁边，用刀将熊肚子上的肥肉割下来三条。

先走到趴在一边的黑虎身边。“好宝贝，今天你头功。”

陆阳将一条肥肉递到黑虎嘴边。

黑虎小心翼翼地叼住，蹭了蹭陆阳的手，然后才吧嗒吧嗒地咀嚼起来。

接着是喂给黄盖和戴宗。

两条狗早已急不可耐，围着陆阳打转，尾巴摇得像风车。

陆阳各丢给它们一狗一条肥肉。

“吃吧，吃吧，今天你们都辛苦了。”狗子们接住熊肉，立刻趴下，用前爪按住肥肉，大口撕咬吞咽。

这边向羽也没闲着。他趁着陆阳喂狗间隙，已经开始给熊瞎子扒皮。

陆阳喂喂完狗，向羽这边也把完整的黑熊皮，便从尸体上剥离下来。

陆阳见向羽把熊皮扒下来了，他这边也没闲着，掏出自己的刀，开始处理熊身上除了熊胆之外，比较值钱的零碎。

他蹲在熊头旁，刀尖抵住熊鼻子，手腕轻轻地一旋，熊头上那颗湿漉漉的黑鼻子，就被完整地剜了下来。

然后陆阳刀尖瞄准熊瞎子的大腿，在膝盖处下刀，将两块圆厚、带着筋膜的波棱盖一一卸下。

这是熊瞎子的膝盖骨，都说这是假虎骨，用来泡酒或是炮制成药材，能治疗风湿。

陆阳把这两样东西用牛皮纸包起来，塞进的背包里单独装好。

做完这些，陆阳又拎起熊瞎子的左前腿，在肩膀处下刀，一个带着熊掌的熊前腿就被卸下来。

陆阳用准备好的麻袋将其仔细裹好，单独放在一边——这是答应给老张的报酬。

“小羽，过来一起分肉。”陆阳招呼向羽。

两人合力，将剩下的熊肉大卸八块。

剔掉粗大的骨头，和熊头，将熊肉分成两份，分别塞进两个大麻袋里，用麻绳扎紧袋口。

这头熊瞎子有三百多斤，去了内脏，骨头什么的，还剩二百多斤。

两人扛着一百多斤的麻袋，在的山林里穿行，走一会就要歇一歇。

没有冬季的积雪可以拖拽爬犁，所有的重量都实实在在压在两人肩膀上。

“呼……呼……这他么比冬天扛东西还遭罪……要是有辆车就好了。”

向羽停下来，喘着粗气，将麻袋靠在一棵大树上，自己撑着膝盖休息一下。

陆阳也停下脚步，抹了把汗水。“歇口气。不差这一会儿。”

向羽的提议让陆阳动心了。

不过现在钱不多，也不到时机，等猪场步入正轨，怎么也要买辆车，那样干什么都方便。

三条猎犬也吐着舌头，在陆阳脚边趴下休息。

黑虎虽然受了伤，但这会儿也都恢复过来了，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没什么大碍。

“阳哥，” 向羽灌了口水壶里的水，看向陆阳继续说道，“刚才那一下，真悬啊。亏得你反应快。”

陆阳拧开水壶喝了口水，摇摇头：“是咱们配合得好。你那几枪打的准！”

“打住，阳哥。” 向羽摆手打断他，“换了我，不见得能躲得那么快。

就是……下次别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刚才看你背对着那灌木丛，那熊瞎子扑出来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陆阳也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歇够没？歇够了继续，早点下山，回家在躺着。山里怎么说也不安全。”

“走！” 向羽一咬牙，重新将装熊肉的麻袋扛在肩上。

两人继续沿着山路向下走。好在因为太阳升起，山路没有早上那么湿润，能好走一点。

临近中午，两人终于看见了，东风屯的轮廓。

“快到了……加把劲。” 陆阳对着向羽说道，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两人咬牙，一口气直接走回家。

进院子把麻袋往地上一扔。两人这才彻底松懈下来，扶着院墙，大口喘着气，只觉得肩膀和胳膊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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