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初刻,广平侯府的琉璃宴会厅飘着蟹粉豆腐的清香。苏眠正与永昌郡主讨论翟鸟纹的算珠规制,忽见太常寺卿之女林挽月端着鎏金盏靠近,袖口绣着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显形出断裂的等比数列 —— 正是今早苏柔让侍女悄悄赠予的纹样。
苏大姑娘的步摇, 林挽月忽然提高声音,金盏重重落在案几上,蟹粉汤汁溅湿了袖口的伪造骑缝印,十二颗东珠对应十二时辰, 她展开半幅泛黄文书,故意露出模糊的宗人府印鉴,《冬至祭典核心条例》明言, 指尖划过关键条款,非祭典场合使用完整时辰数, 目光扫过贵女们,等同僭越宗人府规制!
银匙落地声此起彼伏。苏眠抬眼,看见苏柔正与光禄寺少卿之女耳语,两人袖口绣着相同的私铸等比数列。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孙氏院落,曾听见算珠带与木匣碰撞的声响 —— 那是私铸模具特有的七声脆响。
挽月妹妹记性真好, 苏眠指尖抚过步摇,故意露出内侧未刻完的 二字,只是这《核心条例》... 她从袖中取出真正的宗人府典籍,却在翻开时 不小心 让《算学拾遗》的红绸边角滑出,三年前已修订为《四季通例》, 目光扫过林挽月僵硬的指尖,难道没人告诉妹妹,修订案的骑缝印是北斗纹?
林挽月的瞳孔骤缩。她清楚记得孙氏今早的叮嘱:若她提修订案,便说红绸是私铸标记。 此刻看着苏眠腕间若隐若现的翡翠镯荧光,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骑缝印样式。
宴会厅外,苏柔盯着苏眠露出的红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是原配夫人当年的冬至祭典纹样,此刻却成了苏眠的护身符。她深吸口气,向身后的贵女们使眼色 —— 那是孙氏用私铸银锭收买的五家贵女,每人袖中都藏着伪造的《私铸珠饰实证录》。
苏二小姐, 永昌郡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放大镜不客气地扫过她的裙摆,这桃红色... 规制图突然发出警报,莲花瓣公比 2.0, 郡主挑眉,正是三年前禁绝的私铸模具特征。
苏柔忽然冷笑,从袖中取出半幅残页:郡主难道不知, 残页上盖着模糊的侯府大印,这是已故嫡母的旧物? 她指向朱砂星图,苏大姑娘的步摇纹样, 声音陡然尖锐,分明是从侯府库房偷来的!
贵女们的惊呼中,苏眠垂眸看着残页边缘的焦痕 —— 那是今早她在孙氏院落看见的、焚烧原配遗物时的痕迹。她悄悄将《算学拾遗》往袖中藏了藏,指尖抚过母亲手书的 阳时三珠 批注,忽然想起库房钥匙的位置。
宴会厅内,五位贵女突然围上,每人手中都拿着不同的 。光禄寺少卿之女举起放大镜:翟鸟尾羽用抛物线, 她展开《六典》残页,对应条款在卷三十二第... 故意翻错页码,分明禁止曲线绣法!
苏眠注意到残页边角的墨痕新鲜,知道这是昨夜赶制的伪证。她没有辩解,只是轻轻转动腕间翡翠镯,荧光在镜面上投出 字投影:诸位可知道, 她指向镜中倒影,抛物线对应巳时阳气, 忽然按住要翻开的《算学拾遗》,就像贵女们的指控, 目光扫过众人袖口的等比数列,看似锋利,实则漏洞百出。
太常寺卿夫人趁机掏出翡翠镯:苏二小姐说, 镯子内侧的 字在荧光下显形,这是继室嫡女信物, 她故意忽略隶书笔锋的歪斜,可苏大姑娘的镯子...
母亲的镯子, 苏眠忽然打断,指尖划过镜面,内侧刻着 字, 翡翠镯突然大放光明,而继室信物该用... 她看向苏柔,故意停顿,该用什么字体呢?
苏柔心中一紧。孙氏曾告诉她,继室信物应用篆书,但此刻看着苏眠的镯子,她突然不确定这个信息是否正确。贵女们的目光在两人腕间逡巡,她知道,自己即将说出的每句话,都可能成为苏眠反击的伏笔。
牡丹台阴影里,孙氏看着苏柔被围,悄悄将伪造的收押令塞进密函。她知道苏眠的软肋 —— 原配夫人的遗物。去告诉贵女们, 她对侍女低语,就说苏眠私改嫡母纹样, 眼中闪过狠戾,触犯《宗人府孝亲条例》。
当 孝亲条例 的指控响起时,苏眠正在整理披风。她的手指在母亲遗留的红绸上停顿一瞬,忽然想起库房里那半幅未烧完的冬至祭典图 —— 上面的北斗星图,与苏柔裙角的朱砂印完全一致。
孝亲? 苏眠轻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不知苏二妹妹, 她看向被推上前的苏柔,可记得嫡母的忌日? 不等回答,她转向贵女们,或者说, 指尖划过《算学拾遗》的封皮,可记得嫡母临终前, 故意让红绸飘落,最爱的算珠公比?
苏柔的瞳孔猛然收缩。她清楚嫡母忌日是十月廿三,却不知道算珠公比 —— 孙氏从未告诉过她。而苏眠腕间的翡翠镯,此刻正以 1.618 的公比在镜面上投下光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真正的原配信物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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