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刺鼻的硝烟与血腥味几乎要将苏眠吞噬,怀中楚珩的体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他苍白如纸的脸让苏眠想起穿越那日,原主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记忆如汹涌的潮水涌入她的脑海。那时的她还未从穿越的震惊中缓过神,就被原主对母亲浓烈的思念和仇恨裹挟。母亲临终前枯槁的手死死攥着翡翠镯,喉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保护好…… 双星……” 此刻,手中破碎的翡翠镯硌得掌心生疼,镯心处神秘符文却愈发闪耀,宛如母亲跨越时空的凝视。呼啸的风声裹挟着电流的滋滋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铁针,不仅扎在耳膜上,更扎进她的心脏。那一圈如饿狼般包围的黑衣人,为首之人面罩下幽光闪烁,如同毒蛇吐信,让她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衣衫,仿佛回到了初到这个世界,被杀手追杀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中,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交出双星血契的秘密,饶你们不死。” 首领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字字都像带着钩子,妄图勾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惧。他抬手示意,身后黑衣人瞬间结出诡异阵法,暗紫色雾气再度翻涌而起,与实验室残留邪雾融合。雾气中隐隐浮现的古老符文,和母亲手札里残缺记载的片段重合,苏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藏书阁的无数个夜晚,泛黄的古籍在烛光下泛着陈旧的气息,楚珩默默为她披上披风,轻声说:“累了就歇会儿。” 而她固执地摇头:“找到母亲的真相,我才能安心。” 那时的她以为只要找到下毒之人,就能告慰母亲在天之灵,如今想来,自己千辛万苦拼凑的线索,不过是敌人棋盘上早就设好的诱饵。一股窒息般的无力感与滔天的愤怒在胸腔中翻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但看着怀中昏迷的楚珩,她突然暴喝一声:“休想!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声音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发颤。
苏眠轻轻放下楚珩,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对抗一座无形的大山。地板因战斗而龟裂,尖锐的碎石如同一把把小刀扎进鞋底,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的紧绷。实验室的顶灯在战斗余波中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如同恶魔在狞笑。“想要秘密,先过我这关。” 她握紧算珠笔,笔尖流转的金色算纹与邪雾碰撞,发出刺耳滋滋声,仿佛是她与敌人力量交锋的前奏。当笔尖光芒与翡翠镯符文遥相呼应,勾勒出血契轮廓的瞬间,首领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将她灼烧。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实质般在她身上游走,搜寻着血契的破绽,这种被当作猎物的感觉,让她想起穿越后第一次被追杀时,在狭窄的雨巷中拼命奔跑,泥水溅满裙摆,身后的喊杀声震得耳膜生疼,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死神赛跑。但此刻,她的脊梁挺得笔直,眼神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厉声喝道:“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
首领冷笑一声,抬手一挥,阵法中的暗紫色雾气瞬间化作尖锐骨刺,如暴雨般朝她飞射而来。整个实验室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瞬间抽空,紧接着又被狠狠挤压,发出尖锐的呜咽声。苏眠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数个被骨刺贯穿的可怕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现,身体却凭借本能脚尖点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却狼狈的弧线。算珠笔舞动间,金色算纹凝聚成盾,盾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每挡住一根骨刺,便溅起一串火星,那火星如流星般划过昏暗的实验室,转瞬即逝。盾牌震颤得越来越剧烈,仿佛随时会破碎成万千齑粉。“不能慌,一定要撑住!” 她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汗水如瀑布般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突然,她想起楚珩教她的口诀,声嘶力竭地喊道:“乾三连,坤六断!破!” 金色算纹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如同一轮小太阳,将袭来的骨刺震碎大半,炸裂的骨刺碎片如霰弹般射向四周,在墙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
还未等她落地,数十道黑影又从雾气中窜出,幽蓝利刃泛着死亡的气息,那是淬了剧毒的杀招。苏眠侧身翻滚,肩膀还是被利刃擦过,火辣辣的疼痛如同有一团烈火在伤口处燃烧,让她意识更加清醒,这疼痛让她想起母亲中噬魂毒时,浑身溃烂,在病榻上痛苦哀嚎,求死不能的模样。“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的怒吼声震得周围的玻璃仪器纷纷炸裂,旋身而起,算珠笔在空中划出 “八卦困魔阵” 的虚影,金色算纹如锁链般飞出,锁链在空中发出龙吟般的声响,缠住最近的两名黑衣人,将他们狠狠甩向墙壁,撞击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那声音如同巨鼓被狠狠敲击,两名黑衣人撞在墙上,墙体瞬间凹陷,鲜血顺着墙面蜿蜒而下。“这就是伤害我母亲的代价!你们都得死!”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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