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刚触到血鹰,便爆发出刺目白光。鹰影发出凄厉尖啸,在光中显露出人脸轮廓 —— 是十年前失踪的白家祭司,他的眼球被生生挖去,空洞的眼窝正对着苏眠,颧骨上还留着烙铁烫过的印记,正是骨鹰教的标记。“救…… 救孩子们……” 祭司的虚影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便化作青烟消散,只留下玉佩上新增的一道裂痕。
血鹰溃散的瞬间,土坑底露出块青石板,上面刻满扭曲的符号。符号边缘嵌着细小的骨粉,凑近能闻到淡淡的尸臭,石板边缘还粘着几缕孩童的头发,显然是被强行按在上面刻成的。苏眠蹲下身细看,指尖刚触到符号,石板突然发烫,将一行血字烙在她掌心:“骨鹰巢,在皇陵。” 字迹灼热,像是要钻进皮肉里,与她腕间的蛇形纹产生共鸣。
“皇陵?” 楚珩皱眉,按住流血的右臂,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石板上,竟让符号亮起一道微光。楚家皇陵在城北邙山,白家祖祠则在城南雾岭,相隔百里,难道两者间藏着通道?他突然想起夜影呈上的教徒密信,用墨鱼汁混合尸油写成,经火烤后显现的 “七星连珠夜,双陵合一门” 曾让他百思不解。此刻看着石板上的双蛇缠星图,才惊觉图中暗河的走向,竟与楚家皇陵的地下水道分布图完全吻合。
此时祭坛东侧传来崩塌声,夜影浑身是血地冲进来。他的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甲胄上的裂缝里嵌着碎骨,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渗血,每走一步都留下带血的脚印:“王爷,教徒援军…… 带着活祭来了!” 他话音未落,铁链拖地的 “哗啦” 声便从入口传来,一群被铁链锁住的孩童被推搡着进入祭坛。最小的孩子不过五岁,瘦得只剩皮包骨,手腕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眼中满是惊恐,脖颈间的银铃随着脚步发出细碎的哀鸣,像是濒死的虫鸣。
苏眠的玉镯突然剧烈震颤,她冲过去按住一个男孩的肩膀。那孩子吓得浑身发抖,银铃却在她触碰时突然变烫 —— 铃身刻着的 “骨” 字边缘沾着干涸的黑血,内壁刻着细小的咒文,正是骨鹰教的锁魂咒。“他们在模仿白家秘术!” 她突然明白,骨鹰教想用孩童的血重演血咒,“银铃是锁魂器,一旦响起,孩子们的魂魄就会被血髓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楚珩的算珠剑突然自动出鞘,剑穗指向青石板下的暗格,穗尖的红珠与暗格锁孔恰好吻合。他咬着牙挥剑劈开暗格,动作因右臂的伤而有些滞涩,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暗格边缘的铜环上。里面藏着本牛皮手记,封面上的 “明远亲录” 四字已被虫蛀得模糊,边角却异常平整,显然常被人翻阅。
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双陵地形图,两陵地下用红线标注着暗河,河底漩涡处写着 “骨鹰老巢”,旁边批注着小字:“需双星血启镇魂阵,缺一不可。” 楚珩指尖点向图中七星标记,墨迹尚未干透,像是十年前仓促写下:“骨鹰本体被封于暗河底,需借血髓之力破封。七星连珠夜,双陵地气相通,正是破封之时。” 他看向苏眠掌心的血字,喉结滚动,“皇陵里藏着克制骨鹰的关键,是师傅和明薇师叔留下的后手 —— 手记里说,那里有能净化邪祟的‘洗灵泉’,只是泉眼需要双星血才能开启。”
教徒的骨笛声突然响起,尖锐如指甲刮过玻璃。孩童们脖颈的银铃同时震颤,几个孩子当场瘫软,嘴角溢出黑血,瞳孔涣散如死水。苏眠扑过去捂住最近的银铃,玉镯光芒顺着铃身蔓延,竟在铃面映出明薇的虚影。她穿着白家圣女的祭服,鬓角沾着血污,嘴唇翕动着说:“用双星血画镇魂符,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楚珩立刻用算珠剑割开掌心,血珠滴在苏眠手心。两人的血在青石板上相融,画出古老符文,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右臂的伤口开始发黑,毒素正顺着血脉往上爬,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符文亮起时,所有银铃突然哑音,孩童们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却也让苏眠眼前发黑,玉镯的光芒弱得像将熄的烛火,她扶住楚珩的胳膊才勉强站稳,手心的血字烫得像要烧起来。
黑袍人见状发出怒吼,亲自举杖冲向苏眠。杖头的骷髅突然张开嘴,喷出淬毒的骨针,针尾还缠着发丝 —— 是孩童们的头发,每根发丝都刻着细小的咒文。楚珩纵身挡在她身前,骨针尽数扎进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反手将算珠剑掷向黑袍人。剑穿透对方心脏的瞬间,他看见那人衣领下露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与楚王府密道相同的鹰纹,令牌边缘刻着的 “端” 字让他心头一震 —— 这人与端太妃的失踪定有关联!
黑袍人倒地前发出诡异的笑,血沫从嘴角涌出:“骨鹰大人…… 会来找你们的…… 初七…… 七星连珠……” 他的尸体迅速腐烂,化作一滩黑泥,泥中浮出块血玉,玉上刻着 “初七” 二字,血纹正顺着玉质蔓延,如同活物般蠕动。楚珩数了数日子,距离七星连珠只剩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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