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是空洞的黑洞,像被什么利器挖走了,只剩下个凹陷的血坑,周围的皮肤拧成可怕的褶皱。“二十年前,明薇用骨纹石伤了我的眼。” 他的声音里带着怨毒,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今日,我要让她的女儿尝尝同样的滋味,让她知道,欠我们骨鹰教的,总要还。”
苏眠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记载:“骨鹰教坛主独眼,善用骨哨控藤,当年被明远师伯斩断左臂,恨吾等入骨。”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像要撞破胸膛,原来这些人就是母亲与明远师伯当年对抗的余孽,他们找了二十年,终于还是循着石的动静找来了。
独眼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举起弓箭,箭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箭头涂着暗绿色的漆,是骨藤的毒液。苏眠下意识地后退,脚下却被块石头绊倒,骨纹石从怀中滚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石纹流动得更快了,像在警告。独眼的右眼瞬间亮了,像看到了猎物的狼,死死盯着那块石头,嘴角的疤痕都在颤抖。
就在箭矢即将射出的瞬间,花海深处突然传来声清越的剑鸣,像龙吟破晓,紧接着是黑衣人的惨叫,此起彼伏。苏眠抬头,看见一道玄色身影从龙胆花丛中跃出,算珠剑的红绸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剑锋所及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箭筒滚落进花海,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楚珩。
他的玄色斗篷被箭射穿了个洞,鲜血从伤口渗出来,染红了大片衣襟,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他的剑穗红绸不知何时缠上了根龙胆花枝,蓝紫的花瓣与鲜红的绸子交织,随着挥剑的动作在空中飞扬,像团燃烧的火,驱散了雾岭的寒意。
“我都说了,要一起回家。” 楚珩走到苏眠面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指尖的薄茧蹭过她冻得发红的脸颊,带着血腥气的温暖。他的腿伤显然加重了,站立时身体微微摇晃,却仍把她护在身后,像棵被风雨打弯却不肯倒下的松。
苏眠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扑进他怀里,死死攥着他的斗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怎么才来……” 她的声音哽咽着,却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我还以为……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为我会像师傅那样让你等?” 楚珩笑着擦去她的眼泪,指腹沾着些血,蹭在她脸上像抹了胭脂,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我说过不会,就一定不会。” 他低头看着她怀里的骨纹石,又看了看她攥着的红绸穗,突然将红绸在两人手腕上各缠了三圈,打了个死结,结扣处还塞进朵龙胆花,“这样,就再也分不开了,连石头都拆不散。”
远处传来老秦的叫喊,混着猎户们的吆喝:“往这边追!别让独眼跑了!” 是他带着雾岭的猎户赶来了,火把的光在雾里连成片,像条火龙。独眼见势不妙,吹了声尖利的骨哨,残余的黑衣人立刻遁入浓雾,骨哨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毒蛇的嘶鸣,带着威胁。楚珩没有去追,他知道,只要骨纹石在他们手里,这些人就还会再来,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苏眠扶着楚珩坐在龙胆花丛里,月光洒在两人交缠的红绸上,像镀了层金。她掏出母亲的日记,翻到空白的一页,用沾着龙胆汁的指尖写下:“双蛇已聚,萤火将明,雾岭路险,与君同行。” 字迹因为手还在发颤而有些歪斜,却透着股执拗的坚定。
楚珩看着她的字迹,突然握住她的手,在后面添了句:“此去经年,红绸系心,生死不离,共守萤安。” 他的字笔锋刚劲,却在 “共守” 二字上格外轻柔,像怕碰碎了什么。
骨纹石在两人中间泛着微光,石面的纹路与他们手腕上的红绸交相辉映,像个永恒的誓言。雾岭的风穿过花海,带来龙胆花的清香,也带来了远方的消息 —— 皇家别院的方向,隐约有灯笼的光在闪烁,像端太妃在等他们回家。苏眠靠在楚珩肩上,听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冲锋,而是两个人的并肩,像双蛇缠苇,生死都要缠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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