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苇篮掉在地上,刚编好的半只净化结滚了出来,沾了点泥土。念星的肩膀轻轻发抖,眼泪掉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湿痕:“我连阿果都救不了…… 还说要当守护者…… 骗人的……”
他想起灰雾海域的星鱼,想起阿果疼得发白的脸,想起耳边那沙哑的声音 —— 要是他真的碰了邪能,是不是就能救他们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没用了?
“念星。” 苏眠的声音轻轻传来,她捡起地上的灵苇结,蹲在念星身边,用帕子帮他擦了擦眼泪。
念星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娘亲,我是不是很笨?连净化都做不好……”
苏眠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个灵苇布偶 —— 那是青萤的灵位布偶,布偶的发间还别着那朵干制的龙胆花,泛着淡蓝的光。她把布偶放在念星手里:“你表姐青萤当年,第一次用灵苇结净化暗魂时,也失败过。那时候她比你还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好久,说自己对不起灵女的血脉。”
她指着布偶的衣角,那里有个小小的破洞:“你看这个洞,是她当年为了保护族人,被暗魂的邪气弄破的。她后来告诉我,失败不可怕,怕的是因为失败就放弃 —— 放弃想保护的人,放弃自己的初心。”
念星捧着布偶,指尖轻轻摸过那个破洞,布偶的布料带着母亲晾晒过的阳光味,暖得他鼻子更酸了:“表姐后来成功了吗?”
“嗯,” 苏眠点头,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她后来每天都编灵苇结,对着灵树练习净化,最后不仅净化了暗魂的邪气,还保护了整个瀛洲的族人。守护者不是不会输,是输了还能站起来,还能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出发。”
她拿起地上的灵苇,递到念星面前:“我们再编一次净化结好不好?这次慢一点,想着阿果的笑脸,想着你想保护她的心意,力量就不会乱了。”
念星看着母亲温柔的眼神,点了点头,接过灵苇。苏眠坐在他身边,指尖与他的指尖相触,教他把灵苇对折,打个双蛇结的基础结,再把星神草汁液轻轻涂在灵苇上:“你看,灵苇要拉得匀,结才能编得紧,就像你的心意,要定得稳,力量才会纯。”
念星跟着母亲的动作,慢慢编着结,星神草的清香钻进鼻子,母亲指尖的温度透过灵苇传过来,他心里的慌渐渐散了。编到最后一步时,他的星痣泛出淡金微光,结身突然亮起青金交织的光,比之前编的任何一个都亮。
“你看,” 苏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只要想着要保护的人,你的力量就会很纯,比任何邪能都强。”
傍晚的时候,楚珩带着念星去了青萤的灵位前。灵位放在紫藤架下的石桌上,旁边摆着当年缴获的黑色星果碎片 —— 碎片被灵苇包裹着,还能看到里面泛着的黑气,却被灵苇的绿光压制着,动弹不得。
“这是当年墨尘用来制造蚀星邪能的星果,” 楚珩指着碎片,声音带着郑重,“你娘亲当年就是用双蛇守护坠,一点点净化了它的邪气,不让它危害星海。”
念星蹲下身,看着碎片里的黑气,突然想起灰雾海域的异形星灵,想起阿果手臂上的肿痕:“爹爹,为什么邪能这么厉害?我们的光,能一直挡住它吗?”
“能,” 楚珩坐在他身边,将星轨守护令放在石桌上,令身泛着淡青微光,“因为我们的光是‘纯’的 —— 没有贪心,没有杂念,只有想保护别人的心意。你娘亲的光,是想保护雾岭的族人,想保护青萤;我的光,是想保护你娘亲,想保护星海的星脉;你的光,是想保护阿柚、阿果,想保护那些星鱼 —— 这样的光,邪能永远吞不掉。”
他拿起那块黑色星果碎片,递给念星:“你试试用净化结碰它,别用蛮力,就想着‘要保护大家,不让黑气出来’。”
念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下午编好的净化结,轻轻放在碎片上。结身的青金微光与灵苇的绿光交织,碎片里的黑气突然剧烈跳动,却怎么也冲不出结身的光。慢慢地,黑气竟淡了些,碎片的颜色也变得浅了点。
“你看,” 楚珩笑着说,“你的光已经很厉害了,不需要邪能,也能净化黑气。守护者的力量不是‘强’,是‘纯’—— 心里装着别人,光就会亮;要是心里装着贪心,光就会灭。”
念星摸了摸灵位旁的灵苇结 —— 那是母亲编的星海守护结,泛着淡青的光。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母亲的光总能净化邪气,为什么父亲的剑总能挡住危险 —— 因为他们的心里,装着太多想保护的人,装着雾岭,装着星海,装着彼此。
“爹爹,我知道了,” 念星站起身,眼角的星痣泛着温和的纯金微光,没有了之前的黑气,“我不要用邪能的力量,我要用自己的光,用灵苇结,保护阿柚、阿果,保护雾岭的族人,保护星海的星鱼。就像娘亲,就像表姐一样。”
楚珩看着儿子坚定的小脸,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爹爹和娘亲,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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