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片曼德拉草的叶片含在嘴里整整一个月,卡桑德里乌斯终于迎来了结束的时光。
迎着如玉盘似的圆月,卡桑德里乌斯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
一滴无阳光直射在凌晨四点采集的露水、鬼脸天蛾蛹、卡桑德里乌斯后脖颈处的头发。
在取自己的头发的时候卡桑德里乌斯纠结了一会,最后选择了黑白色都扯几根。
将这些材料放进盛满唾液的水晶瓶中,放置在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之后就是等待雷雨天气的来临。
德拉科全程目睹。
他原本的兴奋与好奇都在那有些简陋的操作中消失了。
“就这?”
德拉科没忍住撇嘴。
卡桑德里乌斯选择的绝对黑暗的地方是一个箱子里,里面贴着纯黑的绒布,设置了不开启就绝对静音的魔咒,锁上后只等待打开的那天。
“别看这一步,这才是最难得。”
抱着不大的盒子,卡桑德里乌斯一边走一边和德拉科解释。
“之后的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我都要重复咒语,一直到雷雨天气的来临。”
但是,什么时候会来临的雷雨天气才是最大的问题。
夜幕再次降临。
加西亚·埃弗里已经休养好了,但是理所应当的,他退出了魁地奇球队。
斯莱特林中有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他们说,可能是因为马尔福的加入导致他被排挤了。
也有人说,是冈特故意的。
众说纷纭,这些都和现在的加西亚没有关系了。
因为,加西亚的身体里根本不是他本人。
丽兹对这具身体并不十分满意。
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当然,加西亚可没死,
毕竟她丽兹·冈特可不是什么坏人。
只不过是被永恒回廊所操纵了而已。
丽兹白天的时候装作学生体验霍格沃兹生活,晚上的时候教导那个“卡桑德里乌斯”如何变强如何隐藏自己,顺带研究研究卡尔的灵魂。
这样的日子叫丽兹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又是像往常一样,丽兹来到卡桑德里乌斯的宿舍研究着另一个卡桑德里乌斯。
一进门,丽兹就看见“卡桑德里乌斯”正面对着一个盒子沉默不语。
少年蹲在地上,睡袍垂落在地上,已经有些长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有些单薄的背影平白生出一丝可怜来。
“卡尔。”
丽兹喊道。
“卡桑德里乌斯”慢悠悠地回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没有落到丽兹的身上。
“你在看什么?”
丽兹飘到少年的身旁,和他一起看着那个被黑布包裹的盒子。
看到那个盒子时,丽兹了然。
她勾了勾唇,再次打量起这个意外来。
“怎么,想毁掉吗?如果毁掉的话,你也有暴露的风险哦。”
“卡桑德里乌斯”嘴角扯了扯,最后也没有扯出一个微笑来,他称得上是冷漠地开口。
“卡桑德里乌斯是我,我就是卡桑德里乌斯,没有任何区别。”
他像是在自欺欺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丽兹笑呵呵地在空中转着圈,不去戳破这个比泡影还要脆弱的假象。
她不再理会这个将所有心思都隐藏在冰冷假面下的孩子,转身离开了。
少年的耳朵动了动,冰冷僵硬的脸上忽的龟裂开。
那原本压抑着的情绪在一瞬间犹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卡桑德里乌斯”猛地朝着被黑布包裹的盒子伸出手,嘴唇紧紧地抿着,笔直地绷出一条直线。
刷——
黑布被掀开,“卡桑德里乌斯”攥着黑布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明明眼前看不见,可是“卡桑德里乌斯”却好像听见了无数的嘲讽。
哈哈哈哈哈哈哈只会在暗地里做小动作的小人!
不被承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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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瞳瞪地凸起,紧攥着黑布的指节也因为剧烈的用力而颤抖。
“卡桑德里乌斯”脸部肌肉抽动,无数复杂的情绪闪过。
怨恨、憎恶、仇视、嫌恶、恶心......
为什么!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另一个人却能光鲜亮丽的站在太阳底下!
而他却只能在深夜出来喘口气!
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卡桑德里乌斯”恨的心中滴血!
手里丝绒衬布几乎已经变形,“卡桑德里乌斯”却忽然松开了手,僵硬着动作将黑布抚平又盖好。
他缓缓地站起身,强忍着心中的情绪颤抖着吐出了一口气。
还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卡修斯?”
眨了眨眼,缓了缓眼睛的干燥,卡桑德里乌斯朝着声音的源头转过头去。
“抱歉教授,我最近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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