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送你的礼物你都喜欢吗？”

卡桑德里乌斯揪草屑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伸出舌尖顶了顶自己的牙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喜欢吗？

当然喜欢！

因为很多东西都是他用得到的，所以他喜欢。

“我很喜欢，我上次过生日有人送了我一只猫。”

“那是一只很小很脆弱的猫。”

卡桑德里乌斯的声音软了下来。

他撑着下巴，闭上了眼睛，轻飘飘的声音也传入了佩拉洛浦的耳中。

“那只猫很脆弱，脆弱的和魔法界里的神奇动物们都不一样。”

“他似乎轻轻一摔就能死掉，每次看着他爬上爬下的时候，我总会很嫌弃，因为他太弱小了。”

“所以，妈妈，小时候的我是不是也那个样子呢？”

童年的无助与弱小是卡桑德里乌斯永远都无法逃离的阴影。

那片长达四年的黑暗与孤寂将那个一开始原本温和从容的卡桑德里乌斯折磨的失去理智与清醒。

卡桑德里乌斯现在甚至都已经忘记掉了，最开始的自己是个什么性格。

佩拉洛浦痛苦德哭泣起来，她语无伦次的怒骂着，怒骂着那个不做人的科维努斯。

“都是科维努斯的错！是他，是他非要带着我，带着怀着你的我在山林里逃命！是他，是他非要把我挣的钱拿去赌博！”

“也是他！是他非要吸食那些该死的东西！都是科维努斯的错！”

佩拉洛浦发泄了很久。

她从三味书屋骂到了百草园，从科维努斯的头发丝骂到了脚尖。

直到她终于疲惫的说不出任何一个单词后，她才平静了下来。

“卡尔，妈妈是不是很没用？”

卡桑德里乌斯已经能坦然的接受母亲的存在了。

他躺在了草坪之上，享受着眼前的黑暗，耳边的微风。

“不，你很伟大。”

“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伟大。”

佩拉洛浦的啜泣渐渐消散了，她不再沉溺于无意义的悲伤，而是轻声地唱起了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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