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市玄门总部的深夜，三界护灵大阵的双色灵光已趋于平稳，陈默却独自站在灵植园的麒麟灵株旁，指尖悬在泛着荧光的叶片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斩魔剑斜插在脚边，银蓝色雷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他此刻紊乱的道心——自保守派叛乱平定后，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地统筹备战，可每当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内战时的画面：被邪气灼伤的同门、孙长老癫狂的眼神、松灵受惊时的颤抖，这些碎片像细密的针，反复刺着他的道基。

“小陈，还没休息啊？”王浩扛着刚擦拭干净的破邪桃木剑走来，玄铁拳套上还沾着灵植园的露水，“我刚去悔过崖送丹药，孙长老说想跟你聊聊，不过看你这状态，还是明天再说吧？”陈默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老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我早点跟保守派解释清楚，是不是就不会有内战，不会有弟子受伤？”

王浩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迷茫的陈默——以往不管面对多强的邪魔，陈默眼里都只有坚定。他走到陈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错！保守派心里的疙瘩藏了二十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开的。再说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没严惩任何一个人，还给了他们弥补的机会，换做别人，早就把叛乱的人废了道基扔出玄门了！”

松灵从陈默胸前口袋里窜出来，小爪子对着他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淡金色的麒麟灵气泛着温暖的光——它似乎察觉到陈默的不安，特意叼来一颗清心果，放在他的手心。可陈默刚握住清心果，指尖就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灵植园的麒麟灵株变成了受伤弟子的模样，叶片上的荧光成了渗血的伤口，王浩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变成了孙长老举着噬魂剑的癫狂模样。

“小心！是心魔！”王浩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陈默只觉得丹田内的道力疯狂涌动，炼虚期的神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斩魔剑的雷光突然暴涨，却不是对外攻击，而是对着陈默的道基反噬而去——显然是心魔趁他道心紊乱，引动了剑内残留的邪气。

“陈默！清醒点！”紫瑶的青色玉佩从议事厅方向飞来，仙光凝成一道金色光盾，挡住了雷光的反噬，她纵身落在陈默身边，脸色惨白，“你因为内战的事自责，道心出现了破绽，心魔才趁机入侵！快运转清心咒，用功德之力压制它！”可陈默根本听不进去，眼前的幻象越来越清晰：他看到自己亲手将孙长老关入悔过崖，看到赵青等弟子在丹鼎派药园里流泪炼药，看到张长老握着《玄门血录》时的绝望眼神，这些画面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胡媚的狐心珠泛着淡粉色妖力，她带着狐族散修匆匆赶来，妖光对着陈默的识海射去，试图用清心妖力唤醒他：“陈默！你想想网友们的功德之力，想想青山市的千万市民，想想我们一起对抗邪魔的誓言！你不能被心魔打败！”狐心珠的妖力刚进入陈默的识海，就被心魔引动的邪气弹开，胡媚也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渗出鲜血。

王浩急得满头大汗，玄铁拳套的阳火烧得通红，却不敢贸然攻击——生怕伤到陈默的道基。他看着陈默痛苦的模样，突然想起之前陈默用功德之力唤醒保守派弟子的场景，赶紧喊道：“松灵！用你的麒麟灵气配合雷纹古玉！快！”松灵立刻会意，纵身跳到陈默的丹田位置，将麒麟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王浩则掏出陈默随身携带的雷纹古玉，将里面的功德之力对着陈默的识海输送而去。

金色的功德之力与淡金色的麒麟灵气交织，形成一道温暖的光罩，缓缓包裹住陈默的识海。心魔引动的邪气在光罩中剧烈挣扎，却被一点点净化。陈默的意识渐渐清醒，眼前的幻象开始消散：灵植园恢复了原貌，麒麟灵株的叶片泛着柔和的荧光，王浩、紫瑶和胡媚的身影也变得清晰。

“我……我刚才怎么了？”陈默虚弱地问道，丹田内的道力还在微微颤动，识海深处的心魔虽被压制，却仍有一丝残留的邪气在游走。紫瑶松了口气，将一枚仙灵护心丹递给他：“你因为内战自责，道心出现破绽，被心魔入侵了。幸好松灵和王浩及时用麒麟灵气与功德之力压制，不然你的道基很可能会崩溃。”

胡媚也走过来，狐心珠的妖力对着陈默的识海轻轻扫描：“心魔还没彻底清除，它藏在你识海的‘悔过执念’里——你一直觉得自己对保守派的处置不够好，既想给玄门一个交代，又想保护犯错的同门，这种矛盾让你产生了执念，才给了心魔可乘之机。”

陈默沉默了，他握紧手中的清心果，想起刚才的幻象，心中满是后怕：“我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点事被心魔入侵……要是刚才没能清醒过来，说不定会伤了你们，甚至毁了玄门……”

“别这么说！谁还没个道心紊乱的时候？”王浩拍着陈默的肩膀，笑着说，“当年我第一次跟邪魔交手，看到同门死在面前，也差点被心魔缠上，还是老掌门用清心咒帮我稳住的。你比我强多了，至少还能守住最后一丝清明，没让心魔彻底控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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