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夷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如此强势的气运。
谢族长身后紫气冲天!
不过却有瑕疵,紫气中纠缠着血红。
气运好似从中折断,又被强行续上。
她手掌摊开,五铢钱在掌心纹丝不动。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竟然连五铢钱都无法测算出谢族长半分。
“娘子!你怎么了?”
染竹见她站在窗前久久不动,上前才发现,女娘垂眸盯着手心的五铢钱。
“无事!”
元清夷收起五铢钱,放下心中疑惑。
罢了,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谢宸安时隔多年,再一次站在崔氏老宅。
朱门高耸,乌木沉厚,金铜兽首衔环上泛着冷意。
他眼神有片刻的恍神,想到过往,目光渐渐幽深。
“哈哈哈,郡望,老太君在正堂等你多时了。”
崔知白带着崔氏一众子侄站在门前早已恭候多时。
见谢宸安下马车,率先下了台阶。
“郡望!”
他见谢宸安凝望着崔氏宅院不语,上前一步,笑呵呵地调侃。
“郡望这是近乡情怯!”
没想到他这个外甥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
他心中有懊恼和感慨,如果当年能忍一忍,约束家中子侄,崔家就不会如此尴尬。
“大舅舅!”
谢宸安躬身行礼,他神色淡漠,姿态从容不迫,自有一番风度。
不等崔知白抬手,他已径直起身。
他负手于身后,身姿挺拔,目光掠过崔知白,落在身后一众崔氏子弟身上,仅是微微颔首,神态散漫疏离。
崔知白的神态明显一愣,笑意微敛,轻咳一声。
“咳!咳!郡望,我们先进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已经在正堂等候多时了。”
说话间他使了个眼色给崔宏。
崔宏明悟,他微微点头,转身小跑着进了大门。
他要先去正堂禀报老大人和老夫人,看谢大人表情,这是记仇了。
“舅舅先请!”
谢宸安跟在崔知白身后向正堂走去,他身姿挺拔修长,走动时衣袂微动,周身沉淀的威仪比之崔知白更甚。
这让本欲上前攀谈的崔氏族人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彼此面面相觑。
有知情者暗自感慨:看来老太爷的打算估计要落空了。
崔延庆故意放慢几步,靠向崔家二郎崔知礼,小声抱怨“二叔,谢宸安这是小人得志,在我崔家面前竟然摆起了谱。”
他是崔家长房嫡长孙,比谢宸安年长几岁。
想当初,谢宸安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寄住在崔家的破落户。
而今,谢宸安是上京正三品大员。
而他却要靠祖父恩荫入仕。
崔家经营多年,他在御史台至今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御史中丞。
这其中的落差让他无法面对曾经的对头。
从前谢家落魄时,谢宸安在崔氏族学求学。
谢宸安很小就显露出在读书上的天赋和聪慧,作为崔家正统的嫡长孙,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也是从那时起,他跟谢宸安就结下仇。
私下背着长辈,他拉帮结派,用尽手段折磨谢宸安。
只要看到谢宸安那张远超年龄的沉静和坚毅,在自己面前被折辱,他就莫名痛快。
谁知对方竟然能有今天,就连他祖父也要高看谢宸安几分。
崔延庆死死盯着走在他阿父身旁的谢宸安,胸口堵着一口气总是咽不下。
不过崔家除了他厌恶谢宸安,还有一个人比他还要嫉恨,就是他身边的好二叔,崔知礼。
从祖父要求二叔必须到崔家大门,一起等候谢宸那刻起,二叔的脸色就已阴沉如滴墨。
“当初如果不是我崔家在后扶持谢家,哪有谢宸安今天。”
崔知礼冷冷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走在最前面的谢宸安。
当初真应该宰了这个狗崽子,现在养虎为患。
他藏在宽袖中的手攥紧,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令他平复几分心情。
他深吸口气,手指松开。
自己确实恨不得宰了谢宸安那小子,可也不是崔延庆这个蠢货能挑拨的。
他停下脚步,偏过头看了眼崔延庆,讥讽出声。
“大郎,最近御史台好像不那么太平,你与张少尹张大人过往甚密啊!”
崔延庆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刚想张嘴辩解,就被崔知礼直接打断。
“大郎,你最好还是慎言!”
他冷着面,眼底有洞悉一切的清明。
“我既然敢说出,手里自然有证据,记住,下次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不然,我定让你祖父安祠堂,逐你出崔氏宗族。”
说完,也不等崔延期反应,冷哼一声,甩袖大步跟上前面几人。
如果不是他手中证据不足,他早就把这个蠢货扔出崔家。
皇上派来的中丞,不说对皇上忠诚,竟然与安王过从甚密,简直愚蠢至极。
念在同姓崔,他提前敲点,如果死性不改,可别怪他出手无情!
身后的崔延庆脸色煞白,视线死死盯着越走越远的背影,瞳孔不停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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