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人语气低沉,带着诸多不满。
“我不知明堂送过来的消息到底从何归集而来,可我所见到的那位大娘子,绝对不是信息收集的那般简单。”
即使是李德普一案,也就几笔带过。
如果不是那晚对峙,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探不到对方的底。
“道行很高!”
“与真人相比呢?”
安王眉梢微挑,带有一丝好奇。
玉真人摇头,拧起眉心半晌才开口。
“那夜我与她交过手,不过我没有摸透。”
那枚五铢钱速度极快,他甚至来不及防范,就被击到胸前。
他们修道之人,道行深浅不是一招两招就能探出高低。
不说拼尽全力,最起码也要谋划一二,使出些手段。
那夜他到底托大了,没有任何准备,推算到凶险,第一时间出现,谁知差点失了手。
安王哪里知道他心中猜想,只觉得稀奇。
玉真人素来眼高于顶,如今却对姬国公府那位嫡长女如此忌惮,可见此女却有几分手段。
“能让真人如此慎重对待,看来这位姬国公府的嫡长女,确实有些能耐。”
玉真人点头。
见状,安王不禁眉头微蹙。
十七年来,安王府遍布民间的耳目,竟从未传回关于王清夷的任何有用消息。
这本身就已极不寻常。
还有就是他那位向来恣意妄行的王妃,竟在姬国公夫人的宴席上不请自去,反倒让王清夷当众折辱。
他眸色渐沉,这王清夷不仅能让玉真人严阵以待,更能让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妃受挫,确实不容小觑。
斟酌再三,他还是问了胡惟郢。
“胡公对姬国公府大娘子有什么看法?”
胡惟郢心中有挣扎,不过还是说道。
“有任何机会,请王爷将其诛杀!”
“好!”
安王一口应下,看来姬国公府大娘子确实有真本事。
惹得胡惟郢和玉真人一改以往对女子的轻慢,竟要用尽手段将其诛杀!
还有卫家,他用心培养了几十年,竟被对方一朝毁去,倒着实可恶!
既如此,杀就杀了吧!
他神色从容,低声唤来暗卫:“传我令,凡我麾下之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王请夷,立杀无赦!不必请示,不必留活口,斩杀者,赏千金!”
暗卫躬身:“遵命!”
自那日起,有一道密令从杭州城传出,至安王一派,遇王清夷杀无赦!赏千金!
“退下吧!”
暗卫随即掩门退下。
“姬国公府那边有何章程?”
安王知道从此刻起,以姬国公夫妇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会与他不死不休。
多年前,他就已经有过准备,如果与姬国公府撕破脸该有的举措。
“禀王爷!”
胡惟郢上前回话。
“其他倒是可以缓缓,就是当年那封信非常棘手。”
如果让那封信落到昭永帝手中,以昭永帝对于安王的忌惮。
就有机会拿王爷兴师问罪,而且师出有名,到时候他们就被动了。
“那封信不用担心!”
安王直接开口安了两人的心。
“从那封信遗失开始,我就已做好准备。”
他举起左手食指。
胡惟郢惊疑同时,上前仔细一瞧,只见食指关节处,竟然有一道浅淡的痕迹。
“当年写这封信件用的是左手,我的左手早在十几年前就受了伤,早已不复当年,更无法灵活使用。”
他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心中还是有淡淡遗憾。
当年他左手墨书比右手更惊艳。
可惜,只能放弃!
“姬国公府在军中有其影响,但他暂时威胁不了我,除非姬国公造反,不然他就得憋着。”
安王神色淡然,抬眼看向胡惟郢。
“不过要注意的是元惠。”
“元惠?”
胡惟郢怔愣,瞬间反应过来。
“王爷您说的是姬国公夫人?”
“嗯!”
安王微微颔首,眉头微微拧起。
“那老妇人比姬国公难缠许多,我担心她不按常理出手。”
当年他还未开府,出宫时,曾见识过老妇人胡搅蛮缠一面。
只听信流言,不看证据,上门就是大闹一通,逼得对方连夜离开上京城。
他不怕正面对上姬国公府,他头疼妇人的蛮横!
“我决定与王妃明日就启程回上京,胡公你让人给姬国公府传一句话,让她动起来。”
先让姬国公府自己乱一乱再说。
“遵命。”
提到姬国公夫人,胡惟郢跟着头疼,他也是无法。
如果先帝还在,下旨让太后训斥一通。
现在太后闭宫不出,根本不会在意,甚至乐得看笑话。
“真人!”
安王问出他这一路疾驰而来最关心的事。
“卫家祠堂被毁,对于姬国公府的气运可有影响?”
“影响不大!”
玉真人摇头,不无得意道。
“从斩断王婷生机时,国公府的气运就已开始逆转,将近二十年过去,早已真实形成,天命认定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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