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王清夷骤然睁眼,眼眸明润流转,好似要敛尽一室烛火。
“原来龙脉竟然就在地脉深处!”
那是何种生灵,竟是如此震撼人心!
哪怕此时,她心跳依然快速。
她闭上眼,缓了缓心神,重新思索刚才经历的一切。
除龙脉之外,她还发现三条隐脉汇入其中。
而连接方向竟是上京城那三座百年书院。
国子学!太学!文昌书院!
王清夷眉头微蹙,连呼吸都跟着加重。
还是她想得过于简单!
她虽是无法看清全貌。
可那股气息做不得假。
以为只是用一代文人文运辅喂龙脉,谁知地脉下竟还连接着百年书院。
将三座百年书院文章气运引入龙脉,除了山川地气,还以文脉正统铸大秦江山根基。
大秦江山在万千文人笔下筑下根基,从而牢不可破。
她蹙着眉心苦思,手指轻扣桌几。
“既如此,那倒好办,如果破阵,倒是可以从这三座百年书院入手。”
翌日清晨,她手书一封密函至唐太傅府。
这封密函刚一出衡芜苑,就被姬国公知晓。
他昨日从茗香阁出来,担心王淑华仍然死不悔改与安王府联系。
安排暗卫紧盯后院奴仆出入。
谁知翌日就发现希夷书信至唐太傅府。
他知晓是关于六道木,可心中依然不舒服。
上朝时,更是对唐太傅几番讥讽。
唐太傅莫名,只以为姬国公这个憨货又被谁挑拨几句。
待他回府,管家奉上密函,并禀信使曾被姬国公府眼线尾随,方才恍然,姬国公那番阴阳怪气嘲讽的根源在此。
他摇头感慨。
“姬国公这粗人竟也学会了阴阳怪气!”
待他展信细读,方知希夷竟已探查龙脉,并对破阵知其一二。
只是万万没想到先帝之手竟然还伸向大秦三大书院。
身为当朝太傅,虽是虚名,可作为文人之首,他最重教条礼法。
先帝此番行为,这是要撼动天下文人之根本,他哪里能容忍。
希夷信中给出解决方案。
现今欲借他手,试探破局之策,他自是愿意尝试。
三日后,唐太傅以他身份向三大书院各捐赠一套罕见古籍。
这三套古籍的书页中,王清夷以灵力绘制了散气纹。
这纹路不伤文脉,却能将汇向石涧的纯正文运过滤消散,令阵法运转效率下降五成。
此后每隔七日,她会入唐府,将自身元气缓缓注入六道木。
让六道木逐渐适应她元气气息。
不过每次时间不能长,以避免触动阵法,让幕后之人察觉。
只等六道木完全适应她的气息,那时她会进入下一步。
届时她会寻来树龄在三百年左右的野生六道木树苗,栽植在石涧东南巽位。
此位可吸引部分地脉灵气。
待其根系与她元气相融。
到时,她会借助天地元气,分流原有阵眼吸收的养分,转而向天地释放文运。
待文运回归原有的轨迹,届时此阵法就会自毁。
整个过程如春风化雨,不着痕迹。
同时也是个漫长的过程。
短则两三年,长则七八年!
………………………………
这一番动作,虽是隐秘,还是被有心人察觉。
谢戌躬身候在书房等候家主吩咐。
谢宸安将笔搁置在砚台,把公文往前退了退,抬眼看他。
“都查清楚了?”
“禀家主,属下观察了两次,每隔七日,希夷娘子都会去太傅府,只是属下不敢跟得过近。”
谢戌抬头看了一眼,见家主眉眼淡然,可眼睑细微之处,又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紧绷。
谢宸安冷眼看他:“为何?”
谢戌连忙继续。
“属下尝试过,每次靠近两百米左右,希夷娘子那边就有察觉,您知道,第一次,属下差点没能回来。”
谢戌至今想想头皮依然发麻。
那枚五铢钱等于贴着他头皮掠过。
头皮部位,露了一个豁口,头发至今还没长出。
想到尴尬之处,他把头埋得更低。
“自那次之后,属下便不敢再冒险靠近太傅府的门墙,不过希夷娘子每次登门,皆是由唐太傅府上的明管家亲自引至二门以内,内里情形,实非属下所能窥探。”
谢戌的声音越发低沉,带着请罪的意味。
“家主,是属下无能。”
谢宸安沉默地听着,指尖在桌沿上轻叩。
以希夷的实力,这倒是不意外。
察觉并警告谢戌,估计已是手下留情。
“每隔七日?”
谢宸安缓缓开口,向谢戌确认规律。
“是,家主,每次间隔皆为七日,时辰也多是在申时前后。”
谢戌立刻答道,这是他能确认的最精确的信息。
七日,申时。
谢宸安眼眸深处,一些零碎的线索在他脑中汇聚分类。
老太傅府内近几个月来,某些极其隐晦的细微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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