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国公先是一愣,随即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应当的,应当的!一块玉璧算得什么!老余,快去,将我书房暗格中那个紫檀匣子取来!快去取出来,立刻给大娘子!”
“好,大娘子,我这就去给您取!”
余伯笑着离去。
王清夷眼眸大张,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欢喜。
还不算亏!
直到此时,室内其他人总算回过神来。
在他们尚未知晓,蒙在鼓里时,危机就已被希夷掐灭!
唯有王律言神色略显哀怨地盯着自家亲女。
什么叫带着母亲和兄弟离开,那他呢?
他可是她亲父!怎么就这么把他给抛下?
姬国公夫人缓缓靠向椅背,暗自长长舒了口气。
看向孙女的眼底复杂难言,余下的只有后怕。
如若去年她这孙女因自己偏颇,拒绝回来,或是自己执迷不悟。
那此番因安王府谋逆一案,姬国公府遭遇这般险境,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大娘子!”
不过半盏茶功夫,俞伯已手捧着紫檀木匣回来,他缓缓放到王清夷面前的桌案上。
“这个玉璧被国公爷收藏多年。”
他边说边躬身退下。
“希夷,快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块玉璧?”
姬国公在一旁催促着。
“如果不喜欢,我带你过去,让你亲自挑选。”
“嗯!”
王清夷低垂着眼眸,略带好奇地打开匣盖。
仅是这一眼,便知这块玉璧绝对不是一般的俗物,元气充盈而温润。
“砰!”
她随手合上,递给身后的蔷薇,吩咐收好。
“我喜欢,就是这块了!”’
她站起身,施然一礼。
“祖父,老夫人,父亲,二叔,既无其他事,希夷便先告退了。”
说话间,也不等几人说话,她已转身出了房门。
“大娘子!”
蔷薇踩着碎步疾步跟上前。
“这是什么情况?”
王律言起身向外张望几眼,门外廊下早已不见自家亲女身影。
“这跑得挺快!”
他低声嘀咕着,他还想问问希夷,把他这个老父亲置于何地。
“什么情况,肯定是父亲送的礼,希夷喜欢得紧。”
王律衡斜眼白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家兄长未免太过好命。
前半生有他俩老父亲担着,讨了个世子身份。
后半生有亲女托着,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福气等着。
他呢?
父不疼,女不亲!
不用多想,他胸口已经是堵得慌。
“唉!”
忍不住叹息出声。
随即告诉自己不能多想,想多了气到自己不划算。
转而又想到,父亲手里竟然还有如此众多的好物件。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随即,他便搓着手凑到了姬国公跟前。
“父亲大人,您看。”
他脸上笑得谄媚,笑的眼角细纹密集。
“您老人家那书房那暗格里,宝贝应该是不少?方才那匣子,我一瞧就不是凡品,那木料,那雕工。”
闻言,姬国公正端起茶盏,连眼皮都未抬,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透着股漫不经心。
“那又如何?”
王律衡见他没立刻斥责,胆子便大了些,声音透着股热切。
“父亲,您看,儿子我也是成了家的人,手里头,总也得有点能镇得住场面的东西是不?您私库里若还有类似的,不拘什么玉璧玉佩,珠宝首饰,或是什么前朝古玩字画什么的,只要您能入眼的,能不能赏儿子几件?哦不,一两件就好,我定当宝贝似地供起来!”
“啪”一声轻响。
姬国公将茶盏不轻不重地搁下。
他撩起眼皮,斜睨着,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不起眼的物件。
“赏你?”
姬国公哼笑一声,语气是毫不掩饰地嘲弄。
“你当你老子这是开善堂的?还是觉着府里的库房随你搬空挑选?”
王律衡被噎了一下,却仍不死心,上前腆着脸道。
“父亲言重了,儿子哪敢,只是想着,您既有富余,分儿子那么一两件多好,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了,希夷是个有手段本领的,将来只会有更多更好的东西……。”
“放你的屁!”
姬国公陡然打断他,中气十足,吓得王律衡身子一哆嗦。
姬国公干脆利落地抬腿,照着王律衡的大腿就是一脚,力道不重,踹得他连连哎呦。
王律衡见老父亲横眉冷对的模样,干脆故作踉跄地退了好几步。
“父亲大人,您这是何故?”
“老子告诉你,想都别想!”
姬国公指着他的鼻子。
“那些个东西,老子一件件收着,都是给希夷留的!你?要你有个屁用,还整天琢磨肖想你老子的东西,瞧你出息个劲!”
王律衡抱着大腿,故作龇牙咧嘴。
姬国公喘了口粗气,重新坐回椅子,端起已经半凉的茶灌了一口,压下火气。
他目光扫过一旁正仰头大笑的世子,还有那捂着腿正唉声叹气的次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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