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咬着牙，唇齿间渗出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却没发出一声痛呼。他知道，自己不能退 —— 退了，就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退了，就再也保护不了那些真心待他的人；退了，就永远是那个被人叫做 “废物” 的林玄！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胸口的龙纹印记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红光，红光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虚影。虚影渐渐清晰，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母亲穿着素色的衣裙，长发用一根木簪挽着，木簪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显得格外素雅。她的眉眼依旧温柔，只是脸色比记忆中更苍白，身影也带着一丝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玄儿，别怕痛。” 母亲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絮，落在林玄耳中，带着驱散痛苦的力量，那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却又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这是龙族的骨血在唤醒你的本源，是你挣脱凡胎枷锁的必经之路。你看，你的龙丹多强，它在帮你扛住痛苦，在帮你重铸龙骨。”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落在林玄的丹田处。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她的指尖涌入，像春风拂过冰封的大地，像清泉漫过干涸的河床，顺着经脉流转，与龙丹的黑色龙气相融。原本撕裂般的痛感竟奇迹般地缓和了几分，林玄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温润的力量在引导着龙气，让它更平稳地冲刷骨骼，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像是有双温柔的手在抚平他的痛苦。

在这股力量的帮助下，林玄终于能集中精神，主动引导龙气。他 “看” 到体内的凡骨一点点碎裂，黑色的龙气裹挟着残龙脊的金色力量，在碎骨的位置凝聚，渐渐形成新的骨骼 —— 新骨泛着淡淡的金光，表面有细微的龙纹，比凡骨更坚硬，也更具韧性。旧骨破碎的 “咔嚓” 声中，渐渐混进了新骨生长的细微 “沙沙” 声，痛感与酥麻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体验，像是破茧成蝶前的蜕变。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天窗落在林玄身上，金色的光与黑色的龙气交织，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光晕泛着柔和的色彩，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林玄缓缓睁开眼，丹田内的黑色龙丹已覆满金丝纹路，金丝纹路细密如织，龙丹转动时，金丝纹路会发出柔和的青光，青光顺着经脉流转，让他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龙气顺着经脉流转，再也没有之前的滞涩感，仿佛全身的经脉都被拓宽了数倍，流转间带着轻微的 “嗡嗡” 声。

他抬手，周身的龙鳞虚影瞬间展开 —— 这一次，龙鳞不再是半透明的，而是呈现出实体的质感，暗紫色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金光，鳞片排列得整齐有序，覆盖了他的手臂、胸膛，甚至蔓延到脖颈。窗外的寒风从天窗灌入，碰到龙鳞的瞬间，便化作白雾消散，连一丝凉意都没留下。林玄握紧拳头，黑色龙气在掌心凝聚，寸许长的锋芒闪烁着冷冽的光，锋芒离体时，空气中竟留下一道细微的龙鸣音，“咻” 地一声落在寒玉床上，打出一个深半寸的小坑，玉屑飞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龙气，掌心还泛着淡淡的黑色光晕，嘴角终于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碎骨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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