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蛄豆腐的鲜味儿还在嘴里没散干净,秦风的心思就又活络开了。光靠着采野菜、摸点小鱼小虾,来钱还是慢,也单调。他琢磨着,得把狩猎这块也重新捡起来,尤其是对付那些昼伏夜出、春天里正肥实的家伙。
这天,秦风带着赵铁柱和王援朝,没往深山里走,反而在屯子周边那些靠近林子、又有水源的坡地转悠。他手里拿着根棍子,不时拨开地上的枯枝败叶,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扫视着地面。
“风哥,咱这低头找啥呢?丢钱了?”赵铁柱跟在后头,一头雾水。
“找‘兽道儿’。”秦风头也不抬,用棍子指着一处松软泥土上几个模糊的脚印,“你们看这个。”
王援朝蹲下身,推了推眼镜仔细看。那脚印不大,四趾分明,前端有细小的爪痕,印子比较深。“这是……獾子?”
“眼力不错!”秦风赞了一句,“就是狗獾。你看这脚印的方向,是从林子那边往这边坡下的水沟走的。再看这粪便,”他用棍子轻轻扒拉开旁边几粒纺锤形、颜色发黑的粪蛋,“里面有没消化的草根和虫子壳,说明它啥都吃,正开春到处拱食儿呢。”
他沿着那断断续续的脚印往前走,很快在一片灌木丛下的软泥地上,发现了一连串更清晰的足迹,形成一个隐约的小径。“瞅见没?这就是獾子经常走的道儿,老走一条线,时间长了就踩出印子了,跟咱人走小路一个道理。老话讲‘狼有狼道,蛇有蛇踪’,找准了它的道儿,就好下手。”
秦风选中了这条“兽道”上一个相对狭窄、两边都有灌木阻碍的地段。“就在这儿,给它挖个坑。”
赵铁柱一听要干活,立刻来了精神,抡起带来的铁锹就要开挖。
“慢着!”秦风拦住他,“挖坑也有讲究。不能太大,太大了费劲,也容易塌;也不能太小,小了困不住它。深浅要合适,太浅了它一蹦就出来,太深了咱自己挖着也费劲。”
他比划了一下,圈定了一个比脸盆稍大点的范围,深度要求能没过人的膝盖。“就照这个尺寸挖。柱子,你力气大,负责挖土。援朝,你去砍点结实的硬木棍来,拇指粗细,一拃长就行,一头要削尖。”
分工明确,三人立刻行动起来。赵铁柱脱了褂子,露出精壮的膀子,铁锹挥舞得虎虎生风,泥土不断被抛出来。秦风也没闲着,帮着清理坑边的浮土,并把坑壁拍打结实,防止坍塌。
王援朝很快砍来一堆榛木棍子,用柴刀仔细地将一头削尖,做成一根根锋利的木签。
坑挖好了,深度也合适。秦风跳下去试了试,坑底到他大腿根。“行了,柱子,上来吧。”
接下来是关键步骤。秦风让赵铁柱把削好的尖木签,尖头朝上,密密麻麻地插在坑底,只留出寸许长的尖头在外面,如同一个微型的刀阵。
“这……风哥,是不是太狠了点儿?”赵铁柱看着那寒光闪闪的木签,有点咂舌。
“对付獾子这东西,不狠不行。”秦风解释道,“獾子劲儿大,皮也厚实,普通的浅坑它几下就能刨开跑掉。只有让它一掉下去就吃点苦头,慌了神,才没工夫想逃跑的事儿。咱们不是为了虐杀,是为了确保能抓住它。记住,咱的目标是它那身油和皮,不是它的命。”
插好木签,秦风又让王援朝去找来一些细软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架在坑口上,比坑口稍大一圈,形成一个脆弱的支撑。然后,他在树枝上铺上一层干枯的落叶,最后,用手捧起坑边挖出的浮土,均匀地、薄薄地撒在落叶上,又捡来几片自然掉落的碎叶和枯草,随意地丢在上面。
他做得极其仔细,一边伪装,一边讲解:“撒土不能厚,厚了显得假,动物精着呢,能看出来。要薄薄一层,跟周围的地面色泽、质感差不多才行。这就像跟它斗心眼儿,你糊弄不过它,它就糊弄了你。”
做完这一切,秦风退后几步,眯着眼打量。那陷阱位置巧妙,伪装得几乎天衣无缝,跟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不凑到跟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下面有个要命的深坑。
“妥了!”秦风拍拍手上的土,“是骡子是马,明天早上再来遛遛看。记住这个地儿,以后绕着点走,别自己人踩上去。”
赵铁柱看着那毫无破绽的陷阱,又看看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干了件寻常农活的风哥,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心思,这手段,哪像个十八岁的后生?比山里那些老猎户都刁钻!
王援朝则默默地把整个过程记在了心里,包括选址、挖坑、布置、伪装的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跟着风哥,学的不仅仅是打猎的手艺,更是一种与山林博弈的智慧和耐心。
黑豹似乎也明白主人们设下了机关,在陷阱周围嗅了嗅,记住了气味,便不再靠近。三人收拾好工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即将见证狩猎智慧成果的林地。夜色,正慢慢笼罩下来,那些夜行的生灵,即将开始它们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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