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了,小子们该回家了。临走前,铁蛋壮着胆子问:“秦叔,往后……我们还能来不?”
“能,”秦风说,“但得听话,不捣乱。”
“保证听话!”孩子们异口同声。
从那天起,秦家新院就成了孩子们的“据点”。每天晌午后,只要秦风在院里忙活,他们准来。有时看秦风打家具,有时学玩弹弓,更多时候是缠着秦风讲打猎的故事。
秦风挑能讲的讲。讲怎么下套逮兔子,怎么挖陷阱抓獾子,怎么根据脚印判断是啥牲口、多大个头、过去多久了。也讲山里的规矩——春天不打母兽,不掏鸟窝;见到虎豹要避让,那是山神爷的坐骑;砍树要留种,挖参要留籽。
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把这些当成了比课本还有趣的知识。
有天,林晚枝来送东西,正赶上秦风在给孩子们讲故事。她站在院门口听了一会儿,没进去,怕打扰。
秦风讲到一次在山里遇狼,怎么点篝火、怎么背靠背防守、怎么用枪声吓退狼群。孩子们听得大气不敢出,眼睛瞪得溜圆。
讲完了,铁蛋问:“秦叔,你当时害怕不?”
“怕,”秦风说,“但怕也得挺着。你越怕,狼越敢上。山里讨生活,胆量得有,但不能是傻大胆。得知道怕,才知道啥时候该上,啥时候该退。”
林晚枝听着,心里泛起涟漪。这个男人,能把这些生死经历说得如此平淡,又能从里面抽出做人的道理。他不光是在教打猎,更是在教这些孩子怎么面对危险,怎么看待生命。
孩子们看见她了,起哄:“秦叔,婶子来了!”
林晚枝脸一红,瞪他们:“瞎叫啥!”
秦风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今天做的啥?”
“豆包,”林晚枝小声说,“刚蒸的,还热乎。”
秦风打开篮子,豆包的甜香味飘出来。孩子们眼巴巴瞅着,咽口水。
“一人一个,”秦风招呼孩子们,“吃完回家。”
小子们欢呼着围上来,每人拿一个,烫得左手倒右手,吹着气小口咬。豆包是红豆馅的,甜,面皮松软,孩子们吃得满脸幸福。
林晚枝看着这场景,心里暖暖的。她忽然觉得,秦风将来一定是个好父亲——有耐心,有方法,该严时严,该慈时慈。
孩子们吃完豆包,心满意足地走了。院里静下来,只剩他俩。
“你对他们真好。”林晚枝说。
“都是屯里的孩子,”秦风收拾着工具,“教他们点正经东西,比成天瞎跑强。”
“你讲的……都是拿命换来的经验。”
“所以得传下去。”秦风抬头看她,“山里人靠山吃饭,但这些老规矩、老经验,现在年轻人都不爱学了。我怕再过些年,就没人知道了。”
林晚枝点点头。她懂他的意思——这不光是教孩子玩,是在播种子。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进山了,今天听的这些话,说不定就能救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踏雪和虎头在院子里追逐打闹,黑豹趴在一旁,眼睛半睁半闭。
“秋收快到了。”林晚枝忽然说。
“嗯,”秦风应着,“等收完庄稼,我就去你家下聘。”
林晚枝脸又红了,但这次没躲:“我爹我娘……都挺喜欢你的。”
“我知道。”秦风笑了,“我会让他们一直喜欢下去。”
院外传来孩子们的歌声,是放学了,结伴回家。歌声稚嫩,但欢快,在山村的黄昏里飘得很远。
秦风听着,看着眼前这座新房,看着身边的姑娘,看着院里这三条狗。
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有家,有她,有这些崇拜他的孩子,有这座越来越有生气的院子。
而他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这一切。
用他的本事,用他的经验,用他这一世重新得来的、对生活的全部热爱。
孩子们的笑声远了。暮色四合,炊烟升起。
又一个平常的、温暖的日子,在这座山村里,静静流淌。
而未来,就像那炊烟一样,虽然看不清具体模样,但知道它一定会升起,一定会飘向高处。
秦风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新木料的清香,有豆包的甜香,有晚风带来的山野气息。
这就是他要的生活。
实实在在,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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