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
“黑豹,走。”
他拎起土铳,出了门。黑豹立刻跟上,踏雪和虎头犹豫了一下,也颠颠地追出来。
月光下的屯子,静得像睡着了。秦风没惊动任何人,沿着小道往西山走。
他要去最后检查一遍。
陷阱区的深坑,白天大庆带人又挖深了半尺,坑底的木桩加了料——尖头上抹了野猪血和草药汁,这是老猎户传下来的法子,血腥味能刺激野猪,让它伤得更重。
秦风趴在坑边,用手电照了照。坑壁拍得结实,伪装也到位。他捡了块石头扔下去,“咚”一声闷响——深度够了。
套索区,三道钢丝活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秦风挨个检查了活结,又试了试钢丝的韧性。没问题。
地枪那边,绊线重新调整过,细得几乎看不见。秦风趴在地上,顺着绊线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着野猪道最窄的地方。
最后是伏击点。他爬上一处陡坡,这儿离谷道约摸三十步,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坡上有几块天然巨石,正好做掩体。秦风趴在石头后,举枪模拟瞄准——准星里,谷道最窄处清清楚楚。
黑豹蹲在旁边,鼻子在风里嗅着。踏雪和虎头在坡下草丛里扑腾,惊起几只夜虫。
秦风收起枪,坐在石头上。月光把山林照得朦朦胧胧,远处传来夜鸟的啼叫,一声,又一声。
这片山,他太熟了。每一道沟,每一片林,每一块石头。前世今生,两辈子都跟这山打交道。
可明天,要在这儿见血了。
不是猎兔子,不是打狍子。
是要跟一头五百斤的野猪王,分个你死我活。
秦风摸出烟,划火柴点上。火星在黑暗里明灭,烟雾散进夜风里。
踏雪不知啥时候爬上坡,凑过来用鼻子碰碰他的手。秦风揉了揉它脑袋:“怕不?”
踏雪“呜呜”两声,往他怀里拱。
“怕也得干。”秦风低声说,像是在对狗说,也像是在对自个儿说。
抽完烟,他站起身。该回去了。
明天还得早起。
下山路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人,一狗,俩小崽子。
屯子里,偶尔有狗叫一声,很快又静下去。
秦风回到院里时,丑时已过。他轻手轻脚进屋,没点灯,摸黑躺到炕上。
眼睛闭着,耳朵却醒着。
听窗外的风声。
听远处的林涛。
听这屯子沉睡的呼吸。
也听自个儿心里,那越来越稳、越来越沉的跳动。
就像前世每次行动前。
紧张,但不慌。
怕,但不怂。
因为知道,该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就交给手里的枪,身边的兄弟。
还有这条重来的命。
窗外,月亮慢慢西沉。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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