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诶！这么大！”

“这是猪还是牛啊？”

“你看那獠牙！一尺多长！”

李老栓拄着拐棍站在最前头，看见野猪王，手都抖了：“好……好！除了这祸害，咱们屯子能过个安生年了！”

秦大山和李素琴也挤在人群里。李素琴看见秦风胳膊上的伤，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想过来又被人群挡着。

林晚枝站在她娘身边，眼睛一直盯着秦风，看他走路稳不稳，看他还好不好。

秦风把队伍带到屯中央的打谷场。野猪王的尸体往场中间一放，像座小山。其他野猪尸体在旁边摆了一地，十七头，有大有小，铺了小半个场院。

全屯人都围过来了，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都静一静！”秦风站到石碾上，声音传遍全场，“今儿个打秋围，成了！野猪王除了，猪群打散了，往后咱们的庄稼，能安心收了！”

掌声、欢呼声，震天响。

“按老规矩，”秦风接着说，“今天出力的，按功劳分肉。剩下的，全屯每家都有份！柱子，援朝，你们把肉分了，公平着点，别闹意见！”

“放心吧风哥！”赵铁柱拍胸脯。

秦风跳下石碾，挤出人群。他得回去处理伤口，还得给黑豹重新包扎。

刚走到院门口，林晚枝追了上来。

“风哥，”她小声喊，手里攥着个蓝布包，“我娘让拿的，是獾油，治伤好使。”

秦风接过布包，点点头：“替我谢谢婶子。”

“你……”林晚枝看着他胳膊上的伤，“疼不？”

“没事，皮外伤。”秦风笑笑，“你回吧，这儿乱。”

林晚枝“嗯”了一声，却没走，眼睛还盯着他。

秦风也没催。俩人就这么在院门口站着，身后是打谷场上的喧闹，身前是静静的小院。

过了好一会儿，林晚枝才低声说：“我回去了。”

“嗯。”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秦风推开院门。

院子里，黑豹已经趴在窝里了。踏雪和虎头趴在它身边，听见动静抬起头。

秦风走到水缸边，舀了瓢凉水，洗了把脸。水凉得激人，但爽快。

抬头看天，日头正当中。

秋围结束了。

但日子，还得接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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