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鸦雀无声。

那些原本还想附和张侍郎的官员，个个面色如土，冷汗涔涔。

梁清凰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

“准了。”

她只说了两个字，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张侍郎身上，

“张侍郎，既然你如此关心国库，此事，便由你协理调查吧。若查不出个子丑寅卯……”

她没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已弥漫整个金銮殿。

张侍郎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朝会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回府的马车上，梁清凰看着依旧跪坐在她脚边，为她揉捏小腿的沈砚。他眉眼依旧温顺，仿佛刚才在朝堂上那个言辞犀利、步步杀机的，是另一个人。

“做得不错。”

她难得地夸赞了一句。

沈砚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被认可的欣喜光芒，如同得到了肉骨头的小狗。

“能为殿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他低声道，随即，有些犹豫地，将脸颊轻轻靠在她膝盖上，像寻求抚慰，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撒娇，带着丝丝委屈道“只是，臣好像，又把人都得罪光了。”

梁清凰感受着膝盖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看着他这副依赖又带着点小算计的模样，心中那点因为朝堂纷争带来的烦闷，竟奇异地消散了。

她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

“怕什么？”

她语气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纵容，“有本宫在，谁敢动你？”

沈砚乖顺地在她掌心蹭了蹭，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有她在。

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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