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无伦次，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那些强装的冷静彻底崩塌，露出内里最深重的依赖与恐惧。

梁清凰垂眸看着他颤抖的肩背，按在他心口的手转而落在他发顶，轻轻抚了抚。

“起来。”她声音缓和了些，“替本宫更衣，该用晚膳了。”

沈砚抬起头，眼眶通红，脸上泪痕未干，却已迅速爬起来，仿佛得了特赦。

他极其小心地取来一旁备着的常服外袍，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柔虔诚，为她仔细穿好，系好每一根衣带，抚平每一处褶皱。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专注而明亮，只映着她一人身影。方才的冰冷空洞，已被一种近乎燃烧的忠炽取代。

夜里，当他再次躺在她身侧时，不再是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而是近乎本能地、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发顶，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

梁清凰没有拒绝，甚至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黑暗中，她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冷静。

李慕白的赋文已流出去两日，该有点动静了。

而沈砚，她需要他绝对的忠诚和锋利的爪牙，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雨。

一点适当的刺激与绝对的安抚，是驯养猛犬必要的手段。

她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平稳而有力的心跳，重新合上眼。

棋子已动，风暴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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