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摇头：“不疼了。”

“过来。”梁清凰忽然道。

沈砚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走近几步，直到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皂角清香。

梁清凰伸出手，隔着薄薄的寝袍衣料，轻轻按在了他曾经重伤的胸口位置。

她的手指微凉，动作却很轻柔，带着一种近乎探查的意味。

沈砚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随即又疯狂奔流起来。

她能感觉到他胸腔下骤然失控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有力。

“心跳这么快？”

梁清凰抬眸看他，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

“看来是恢复得不错。”

沈砚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他想后退，脚下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他想辩解，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感受着她指尖那微凉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来，感受着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令人窒息的暧昧与悸动。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恰好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

廊下寂静，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彼此近在咫尺的、无法平息的呼吸声。

许久，梁清凰才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检查。

她转身，望向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天黑了，进去吧。夜里风凉。”

说完，她便径直走进了行宫内室。

“廊外竹林之后，有一处温泉，一会和本宫一起去。”

梁清凰的声音从内传来，

沈砚独自留在廊下，看了看那处幽绿色的竹林，才应了声是。

夜风吹来，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脸上和心头的滚烫。

他抬手，抚上她刚才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微凉与那难以言喻的触感。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痴恋与坚定。

春夜的风，带着花香与湿润的泥土气息，温柔地环绕着这座山间行宫。

两颗心，在经历了生死、坦诚与这若有若无的撩拨之后，距离那层最后的窗户纸，似乎只剩下一缕微风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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