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便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房梁上落下,正是凤玄凌的暗卫统领浮云。
他探了探赵德全的鼻息,确认只是昏迷,立刻将刚才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禀报给了凤玄凌。
书房外,另一名心腹清风听完浮云的转述,眉头紧锁,低声道:“此人潜伏在王府七年,心思缜密,竟从未暴露过半分。如今怎么会因为一碗汤就失控了?”
浮云眯起狭长的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问题不在汤,而是在于,有人动了他的心神。”
子夜,地牢。
凤玄凌连夜提审了赵德全。
在酷刑与“逆魂露”残余药力的双重作用下,赵德全很快便将二皇子党羽安插在王府的全部眼线和盘托出。
凤玄凌坐在冰冷的太师椅上,听着下属的禀报,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那双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幽暗如渊,不起半点波澜。
“殿下,如何处置?”清风请示道。
“剥皮灌蜡,悬于府门三日,以儆效尤。”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处理完要务,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浮云:“偏殿送去的那碗汤……是谁喝的?”
浮云立刻低头回道:“回殿下,王妃只尝了一小口便搁下了,说是‘太凉,伤胃’,剩下的都赏给了赵德全。”
凤玄凌沉默了许久,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良久,他忽然站起身,玄色的衣袍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
“备轿,去偏殿。”
清风大惊:“王爷!您今夜余毒发作了三次,太医嘱咐过必须静养!”
凤玄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我若不去亲眼看看她,怕是将来被人毒死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偏殿内,烛火通明。
慕云歌正斜倚在软榻上看书,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寝衣,衣襟微敞,露出一段锁骨与雪白肩头,墨发如瀑般披散下来,几缕贴着胸口缓缓滑落,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寝衣袖口绣着一圈极淡的兰草纹,素雅中透着孤高。
她手中捧着的,并非什么才子佳人的闲书,而是一本泛黄的《千金方》,指尖时不时在某一行文字上停留片刻,似在思索某种药理配伍。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懒懒地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问道:“王爷这么晚过来,是想来谢我,还是想来查我?”
语调轻佻,却藏着一根看不见的刺,轻轻一碰就会见血。
凤玄凌就站在门口,一身玄袍猎猎,带着一身未散的血腥气和寒意。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因为毒发的缘故,泛着一层不正常的青白,却依旧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沉而复杂,像是在看一个谜题,也像在看一场即将失控的风暴。
他走到榻前,忽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径直抚上她白皙的颈侧。
慕云歌的身体瞬间僵住,正要发作,却听他用一种极其沙哑的嗓音说道:“你受伤了。”
他的指腹正摩挲着的地方,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红痕,是昨夜她为他施针时,被他失控之下用指甲划破的。
她猛地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语气冷淡却不失讥诮:“区区一道划痕,还不到值得王爷怜香惜玉的地步。”
他却不肯放手,反而长臂一伸,猛地将她整个人从软榻上捞起,紧紧圈入怀中。
慕云歌猝不及防,额头撞上他坚实的肩膀。
他的身体滚烫,呼吸却紊乱而急促,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别再玩这些危险的游戏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与后怕,“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别再……拿自己试毒。”
慕云歌彻底僵住了。
她能清晰地听见,隔着两层衣料,他胸膛里的心跳声如战鼓般擂动,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甚至比她自己的心跳还要乱。
那一瞬,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竟真的怕失去她。
那一夜的拥抱,留下了一股比秋霜更刺骨的寒意,久久不散。
此后的日子里,王府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那份脆弱的平和被拉伸到极致,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时间就如一条沉默的冰河,载着所有人,无可挽回地流向了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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