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指令,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尖叫道:“是陈院判!是太医院的陈院判!还有……还有东宫的掌膳太监!是他给了我毒药,让我下在王爷的汤里!”
话音未落,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真相竟是如此!
当即有几个曾被官府冤枉过的百姓跪倒在地,哭着喊着求购慕云歌口中的“防诬良药”。
慕云歌站在台阶上,望着眼前跪倒的一片,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但我可以教你们——怎么让坏人先疯。”
晚间,诊堂打烊。
谢刃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堂,神色凝重地禀报:“王妃,太子派人劫走了关在暗牢里的两名北狄俘虏,看样子是想杀人灭口。”
慕云歌正对着铜镜卸下钗环,闻言只是停顿了一下,镜中映出的那张绝美容颜上,绽开一抹冰冷的笑:“劫走了?正好。”
她指尖轻轻抚过耳垂上的珍珠坠子,低语道:“鱼离了水才最容易死——让他们跑远点,我才好收网。”
她从发间取下那支白玉簪,轻轻拧开簪尾的机括,从里面倒出一粒芝麻大小的暗红色香丸,放入桌上的茶盏中,用清水化开。
“这是我新调制的‘牵丝蛊’,无色无味,下在饮食中神不知鬼不觉。中蛊之人只要离开我百丈之外,皮肤便会寸寸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将茶盏递给身旁的青黛,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城南的贫民窟,那里有家‘济世堂’,是东宫的产业。你就说,这是云歌堂赠予穷苦百姓的福利,免费的祛病汤药。”
临行前,她忽又一笑:“记得多带几个碗,别让人觉得我们小气。”
三更时分,凌王府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凤玄凌独自坐在案前,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来自宫中的密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色。
房门被轻轻推开,慕云歌肩上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狐绒斗篷,脚下的鹿皮软靴踩在地上悄然无声。
她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那封密奏上,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调侃:“怎么,皇上终于要下旨,治我一个妖言惑众之罪了?还是打算赐我个‘京城第一疯婆子’的封号?”
凤玄凌抬起头,幽深的眸底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怒意与担忧:“他们要动你外祖家。御史台连夜上了折子,弹劾镇国公‘私通北狄’,意图谋反,要削去他的兵权。”
“私通北狄?”慕云歌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他们倒是会栽赃——不如再添一句‘勾结妖女,夜祭人骨’?”
她从宽大的袖中甩出一张羊皮地图,猛地摊在书案上。
那是一幅详尽的边关布防图,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圈出了数处近日常有异常调动的兵营。
“巧了,我也刚查到,北狄的使者三日前乔装改扮,秘密进入了太子府,直至天明才离开。”
她抬眼直视着他,目光锐利如刀,“现在,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通敌?是镇国公在边关冒雪送情报,还是太子殿下在府里大摆接风宴?”
凤玄凌呼吸一滞,猛然站起身,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歌儿,别再往前走了,剩下的交给我,让我来挡在你的身前。”
慕云歌静静地靠在他坚实的胸口,听着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唇边泛起一抹低低的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行啊,玄凌。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是为我设的,只有我,才能亲手将死对方的主帅。”
她顿了顿,抬眸望他,眼中星光微闪,“而且——你见过哪个将军,把自己的王推出去挡箭的?”
她话音刚落,窗外夜空中传来一声微弱的“扑棱”声。
一只信鸽穿过沉沉的夜色,敏捷地掠过屋檐,稳稳地落在了窗棂上。
借着屋内透出的烛光,可以清晰地看见,鸽子的爪上绑着一小卷布条,那布料的边缘,浸染着一抹尚未干涸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是来自皇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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