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幽深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王爷这些年,走得如履薄冰,算计天下人,防备所有人,唯独对她,连那份深入骨髓的疯魔都不加掩饰。这样毫无保留的交付,若还换不来一颗真心,那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值得相信的人了。”
话音未落,帐内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是慕云歌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动:“行了,给你三日调养。三日之后,我要看到一个能自己好好走路去金殿上朝的摄政王。不然,我就亲自把你绑回京城,关在王府里,哪儿也不许去。”
夜深人静,慕云歌独坐在偏帐的案前,借着烛火翻阅边关的粮草军需册。
她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小巧的玉铃铛。那是她幼时唯一的玩物,如今已裂了一道细纹,却被她常年佩戴,从不离身。
脑海中,系统机械的提示音悄然响起:【警告:目标人物逆契稳定度已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七,情感共振峰值持续维持高位,请宿主注意。】她置若罔闻,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桌上一枚被火烧得焦黑变形的金环残片,那是她从凤玄凌焦黑的尸骨旁捡回来的。
触及那冰冷的金属,心头竟泛起一丝陌生的暖意。
正欲将其收入匣中,厚重的帘幕忽然被人从外面掀开。
凤玄凌披着一件玄色大氅,逆着风雪站在门口,他身形依旧单薄,脚步也有些虚浮,却固执地推开了想要搀扶他的侍卫。
慕云歌抬眸,挑了挑眉,语气懒散却不失锋利:“毒清了?烧退了?不去好好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他却走得缓慢而郑重,像是每一步都在丈量他们之间的距离。
最后,他在她的书案前站定,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轻轻放在她摊开的粮册上。
那是**一枚新打制的金环**,样式与那枚烧焦的旧物一模一样。
只在光洁的内圈,用细如蚊足的刻刀,精心雕琢着一行小字:**生生世世,锁你一人**。
慕云歌瞬间怔住了。
她盯着那枚金环,眼神有一瞬的晃动。不是惊讶,而是某种深埋心底的记忆被唤醒。
她记得,那枚旧金环,原是她幼时那年随手送他的信物,当时不过一句玩笑:“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早已忘了,可他竟一直留着,直到死后化为灰烬,也不曾松手。
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那背影在风雪中显得萧索而倔强,仿佛只是为了来送这么一件东西。
她盯着那枚在烛火下闪着温润光芒的金环许久,终是缓缓伸出手,将其紧紧握入掌心。
金属的边缘硌着掌纹,她低声呢喃,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傻子。”
窗外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进来,映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还有唇角那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营地外的风雪初歇,晨光熹微,将连绵的军帐染上一层淡金色。
偏帐内,慕云歌正用烈酒仔细擦拭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每一根针都在晨光下泛着森然的冷芒。
她神情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这三日,她看似不闻不问,实则凤玄凌的一举一动,一饮一食,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派人暗中记录他每日脉象、进食量、行走步数,甚至连他说梦话的内容都被悄悄录下。
今日,便是检验他这具被掏空了的身体,究竟恢复了几成,又能承受几分她接下来的安排。
慕云歌端着针盘,指尖在盘沿上轻轻一扣,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她推开了主帐的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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