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焦黄卷曲的草叶,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开来,叶脉的纹理重新变得清晰,一抹浅淡的青绿,由根茎处开始,迅速向上蔓延,直至整株草药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天呐……”
“活了!真的活了!”
满座哗然!
医者们不敢置信地冲上前,围着那盆药草,抚摸着那片湿润鲜活的叶子,脸上写满了颠覆认知的震撼。而堂外的百姓,更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叹与议论,随即化为虔诚的跪拜。
“药娘娘显圣”的说法,如插上了翅膀,在短短半日之内,便席卷了整座京城。
医政司偏殿之内,气氛却截然相反。
“你疯了!”凤玄凌一把将慕云歌拽了进来,甩手关上殿门。
他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抓住她肩膀的手因为极度的愤怒与恐惧而微微发颤,“你忘了孙福海临死前说什么?他们怕你记起你是谁!你现在当众亮出底牌,是想逼他们狗急跳墙吗?!”
慕云歌任由他抓着,没有挣扎。
她平静地抬起头,直视他那双被怒火与担忧交织充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是要他们跳墙。”
凤玄凌一愣。
“只有墙塌了,”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洞穿一切的冷酷与决绝,“才能看清楚,那墙根底下,究竟埋着多少见不得光的白骨。”
他怔住了,汹涌的怒气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良久,才松开手,声音沙哑地低喃:“……那你得答应我,刀由你挥,盾由我挡。”
当夜,慕云歌的计策与凤玄凌的担忧同时应验了。
城西一座废弃的道观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惊动了巡夜的京营。谢刃早已奉命在此布控,当场抓获了数名试图趁乱逃窜、身披“药灵”战袍的细作。
连夜审讯之下,结果令人震惊。
这些人供出,幕后主使竟是当今皇帝的两位亲叔叔---裕王与安王。
他们暗中联络北境外的游牧部族,许以割让三座城池的重利,换取对方出兵,与他们里应外合。
更惊人的是,在其中一名细作头目身上,搜出了一枚仿制的金簪。
那簪子的样式,与凤氏皇族记载中的一件旧物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敌人不仅在造势,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能够证明“血脉”的凭证。
慕云歌得到消息后,只冷冷吐出几个字:“很好。”
她当即下令,命谢刃将人犯、供词,连同那枚假金簪,一并押送刑部,公开审讯。
她要借此向全天下宣告:伪者已现,真命唯此一处。真假之争,她已占尽先机。
深夜,喧嚣散尽,慕云歌独坐书房,就着清冷的月光,整理着今日得到的所有证据链。
裕王、安王、北境部族、仿制金簪、南境私坊……一张巨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就在她沉思之际,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她下意识地低头,只见一滴血珠从指腹沁出,恰好滴落在手腕的红绳玉坠上。
那小小的玉坠空间内,原本平静无波的灵泉水面,竟泛起一圈圈涟漪。
水波之中,一行模糊的古篆文字缓缓浮现,带着远古的苍凉与威严:
【血未归位,魂不得安。】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久未有动静的系统警报,在她脑海中发出一声极轻微的鸣响。
【警告:检测到同类生命频率再次靠近。信号源方向——紫宸宫,枯井。】
慕云歌猛然抬头,握着笔的手指瞬间收紧。
她望向窗外,月色如霜,寒气逼人。
紫宸宫的枯井……那是十八年前宫变之后便已废弃的禁地。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无形的目光,正穿透十年的光阴与尘埃,穿过重重宫墙,幽幽地凝视着她。
仿佛有谁正从那场滔天大火的灰烬里,缓缓伸出手,要来叩响她的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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