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它开始等我了,但我得先甩掉这群神棍

作品:医品毒妃的疯批摄政王|作者:一只不爱吃小鱼干的猫|分类:古言|更新:2025-12-20 17:40:17|字数:6146字

那张盖着摄政王金印的告示贴满京城九门时,天还没亮透。

告示上只有八个字,墨迹森然:“静默三日,只存本心。”

紧接着,一队队黑甲卫封锁了全城所有的钟楼、土地庙和裂缝点。

他们不抓人,只收缴锣鼓,锯断撞钟的木槌,甚至用棉布塞住了那些常年对着地缝哭嚎的职业“哭丧人”的嘴。

京城炸了。

辰时一刻,菜市口。

“这是断绝天路!妖妃祸国啊!”

一个穿着儒衫的老生员发了疯似的往黑甲卫的人墙上撞,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卷写满“祈雨赋”的绸布。

他平日里靠给富户代写这类所谓能“感动上苍”的骈文赚得盆满钵满,如今这生计算是被断了根。

“让我过去!我要告诉悯娘娘,我家还有八十老母……”另一个妇人披头散发,指甲在黑甲卫的铁甲上抓出刺耳的声响,可她那双滴溜乱转的眼睛里哪里有半点悲戚,全是算计落空的焦躁。

慕云歌坐在茶楼二楼的临窗雅座,手里剥着一颗花生,眼皮都没抬。

楼下的喧嚣像一锅煮沸的烂粥。

“主子,这么搞,不怕激起民变?”身后的暗卫低声问。

“民变?”慕云歌吹掉花生衣,指了指楼下一个正默默收摊卖馄饨的老汉,“你看他,慌吗?”

那老汉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桌子,旁边有人为了争抢去庙里的路打得头破血流,他却只顾着把剩下的一碗馄饨倒进流浪狗的破碗里。

“真正心里有事的人,没力气喊。”慕云歌将花生扔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喊得最大声的,要么是心里有鬼,要么是兜里缺钱。”

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吩咐道:“再去贴一张,把字写大点——真正的对话,始于不说。”

与此同时,原本香火鼎盛的“悯娘祠”旧址,此刻却成了全京城最安静的地方。

牌匾被摘了,换上了三个朴拙的大字:共感学堂。

这里没有神像,没有供桌,只有一排排刚刨好的松木桌案。

凤玄凌一身常服,袖口挽起,手里拿着一根朱笔,眉头紧锁地盯着面前的一叠……“作业”。

这是他下的令。

想进庙求神?

行,先识字。

不识字?

那就学着记账,学着写日记。

“与其求它听见,不如先学会自己哪怕说一句真话。”凤玄凌朱笔一顿,目光落在一张皱巴巴的草纸上。

字迹歪七扭八,显然是个刚握笔的孩子写的:

“我也想吃肉。但我爹把肉都给了弟弟。我恨弟弟,但我更想爹别死,死了就没人给我买糖人了。”

旁边还有一行被泪水晕开的墨迹:“我没敢告诉娘。”

凤玄凌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行字。

贪婪、嫉妒、依恋、生存本能,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

丑陋吗?

也许。

但比起那些满篇“至诚至孝”的虚伪祷文,这几行字却重若千钧。

“通过。”

他在旁边重重批了两个红字,又补了一句:“真话,胜过千篇祷文。”

京城在学着闭嘴,而千里之外的南陵,一场无声的实验正在发酵。

青黛穿着粗布麻衣,站在街角。

不远处,那个被当地人称为“哑巴阿秀”的姑娘,正提着一个竹篮沿街行走。

今天是慕云歌定下的首个“静语日”。

阿秀不会说话,自然也不会祈祷。

她只是微笑着,把竹篮递到每一个路人面前。

篮子里只有纸笔,没有香烛。

起初,路人们嗤之以鼻。

“给个哑巴写字?地脉能看懂鬼画符?”

“走开走开,别挡着老子去给悯娘娘磕头……哎哟,忘了今天封庙了。”

阿秀也不急,被人推搡了就拍拍身上的土,继续递篮子。

直到日头西斜,一个满脸胡茬的铁匠红着脸,在那张纸上极其潦草地写了一行字,扔进篮里就跑。

青黛用余光瞥见,那上面写着:“我偷了隔壁老王一只鸡,明天……明天赔他两只。”

像是开了个口子。

有人写:“我想那死鬼丈夫了,但他要是活着回来,我怕是要骂死他。”

有人写:“我不想嫁给瘸子李,我想逃。”

没有华丽的辞藻,全是甚至有些难堪的心里话。

傍晚时分,竹篮满了。

阿秀抱着那一篮子沉甸甸的“秘密”,走到干涸已久的村口古井旁。

她没有跪拜,而是突然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一种像是风吹过枯草般的嘶哑声响。

她在唱一支不成调的童谣。

就在那难听的歌声里,早已枯竭的井底忽然传来“咕噜”一声。

没有惊天动地的喷涌,只有细细的一股清泉,像是在回应某种久违的老友,慢慢悠悠地渗了出来,一点点浸润了井边干裂的青苔。

青黛站在阴影里,提笔在册子上飞快记下:“它听见了。沉默,教会了它筛选真心。”

相比南陵的温情,谢刃那边的手段就显得格外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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