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者’系统……基于对镜世界基础规则的反向工程，以及对骑士卡盒能量回路的模仿与人工重构。最终目的，是试图批量制造出足以对抗神崎士郎麾下那些骑士，甚至……在极端情况下，强行关闭或稳定镜世界通道的标准化武装力量。我说的，大致没错吧，香川教授？”

轰——！！！

这番话，如同数道九天神雷，接连不断地狠狠劈在香川英行的天灵盖上！

他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连那只摸向按钮的手也彻底停滞，无力地垂下。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倾注了无数心血、视为对抗绝望最后希望的绝密计划！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绝不应该有第二个人知道的最高机密！

这个年轻人……这个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的年轻人……

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甚至连计划的最终战略目的，都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般，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香川英行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里面蕴含的不仅仅是极致的恐惧，更有一种自己所有底牌被瞬间翻开、赤裸裸暴露在对方目光下的、深入骨髓的骇然与无力感。

“我是什么人，或者说我代表什么，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并不重要。”

龙陵已经走到了主控台前，伸出食指，随意地在那冰冷光滑的合金台面上划过，留下一条短暂存在的、细微的痕迹。

“重要的是，我不仅知道神崎士郎那个家伙究竟想在这个城市玩什么把戏，我更清楚地知道，你倾尽所有设计的这个‘抉择者’计划，其最终成功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他转过头，那双深邃得如同宇宙黑洞的眼睛，目光锐利如解剖刀，直直地刺入香川英行剧烈动摇的瞳孔深处。

“你以为，凭借你实验室里这些尚未完全成熟的技术，制造出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量产的‘抉择者’士兵，就能对抗得了那个……能够随意操弄时间、暂停万物、本身几乎等同于这个世界部分规则化身的奥丁？”

“还是你觉得，靠着这些半成品，就能逼迫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神崎士郎，乖乖坐下来和你谈判，接受你的条件？”

香川英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龙陵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冷而精准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他一直以来自我构建的、用于抵御恐惧的心理防线，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直面的那个巨大隐患和绝望，血淋淋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奥丁的存在，一直是他所有计划推演中，那个最大的、无法逾越的变数，也是他内心深处最沉重的恐惧来源。

“那你呢？！”香川英行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忍不住嘶声反驳，声音里带着强烈的不甘、质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对于救命稻草的渴望，“你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就像外面那些为了欲望和生存而互相厮杀的骑士一样，沉迷于这场残酷的游戏，直到成为神崎士郎最终选中的那个‘幸运儿’？！这又和我的计划有什么本质区别？！”

“厮杀，对我来说，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而非最终的目的本身。”

龙陵的语气依旧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其中蕴含的那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得不去信服的力量。

“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从未放在成为什么最后的胜利者，或者赢得那场可笑的骑士战争上。”

他向前踏出一步。

明明动作很轻，很缓。

但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生命层次差距的沉重压迫感，却如同实质的海啸般，瞬间弥漫开来，让香川英行感到呼吸猛地一窒，胸口发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龙陵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敲击在香川的心头。

“那就是这场无尽闹剧与悲剧的根源本身，神崎士郎。以及，他麾下那条最强大、最忠诚，也最该被拔掉的金色看门狗，奥丁。”

他伸出一根手指，精准地指向那些在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复杂研究数据，以及旁边一个处于封闭状态、但依旧能感受到其内部散发出的微弱却稳定能量波动的特种合金储藏柜。

“由我来负责，从根本上解决掉这两个麻烦的源头，终结这一切。”

“而你需要做的，非常简单——”

龙陵的目光重新回到香川英行那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上。

“就是将你所有的研究资料、核心技术数据，尤其是关于卡盒能量稳定输出、镜世界稳定接口构建与维持的关键部分，毫无保留地，与我共享。”

香川英行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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