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瞎鼓捣的。”

他顿了顿。

“带身上，能……避避邪气。”

他说的“邪气”，指的是Worm的能量场，那些Native的窥伺，还有镜世界偶尔漏出来的异常波动。

这小东西是用镜世界特有的金属打的，里头嵌了微缩的能量偏转阵列，是他趁夜深人静，用能力一点点抠出来的，费了三个晚上。

天道捏着挂饰，手指抚过那些纹路。

他手稳，触觉也敏锐，能觉出这些纹路绝非乱刻，是某种规律严整的阵列，某种他没见过的精密玩意儿。

“手艺不赖。”

他说，然后很自然地把东西揣进了裤兜。

“谢了。”

没多问，没质疑这玩意儿管不管用，没打听怎么做、为啥给。

就这么收了。

像收下一件理所当然的赠礼。

龙陵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他知道天道懂这是什么，也懂为什么给他。

往后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Native活动越来越频，ZECT里头也是暗流涌动。这小东西，起码能提供一层基础防护，干扰掉大多非实体的能量探测。

“对了。”

天道忽然开口，像才想起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明儿早上的采买，你跟我一道。”

“嗯？”

龙陵看向他。

“千住桥那边市场。”

天道说得理所当然，像在安排明天寻常工作。

“新来了一批北海道产的昆布跟鲣鱼节。”

“成色听说顶好，但那卖家脾气怪。”

他顿了顿。

“只认懂行的。”

他看向龙陵。

“你舌头灵，去帮我掌掌眼。”

这话听着像是临时起意，单纯为了食材品质。

但龙陵知道不是。

千住桥市场在城北，离餐厅老远，开车得晃悠四五十分钟。

而且那个钟点……正好会路过几个ZECT监控相对稀疏、最近却有异常能量报告的区域。

天道这是在给他制造“合情合理”的活动空隙，让他能去那些地方转转，而不惹怀疑。

“成。”

龙陵应下，没多话。

两人又并肩站了会儿。

谁也没吱声，但气氛松快。

先前那点绷着的劲，全散了，换成一种舒坦的默契。

像两个比试完的剑客，收剑入鞘，坐在月下对饮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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