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转化,而是……吞噬、分解、再构成!
混沌生灭体的本质,本就是驾驭混沌,化生万物!地煞能量虽然污秽狂暴,但其本质,依旧是地脉能量的一种极端形态,依旧在“混沌”的范畴之内!
米粒大小的灰金光旋,如同一个刚刚诞生的微型黑洞,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蚕食着周围的地煞能量。每吞噬一丝,光旋就壮大一分,旋转也稳定一分。
厉千尘的意识,也随之越来越清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体正在发生一种根本性的变化。原本濒临崩溃的结构,在地脉灵气的滋养和灰金光旋的稳固下,不仅开始修复,而且变得更加坚韧、更加通透。灵体表面,那些被煞气侵蚀出的裂痕,开始缓慢愈合,愈合处的材质,隐隐带上了一丝暗红色的纹理,仿佛经历了地煞淬火,更添几分古朴与坚固。
更奇妙的是,随着灰金光旋的壮大,他与周围地煞洪流的关系,也在悄然改变。不再仅仅是被侵蚀的对象,而是渐渐有了一种微妙的“共存”甚至“驾驭”的感觉。虽然远不能控制地煞,但至少,地煞对他的侵蚀速度,大大减缓了。
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地煞那混乱狂暴的意志中,一些最表层的情绪波动:愤怒、疑惑、好奇……
与此同时,地脉印的残痕,在完成了最初的“引导”使命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彻底消散了。但在它消散的位置,厉千尘的眉心,却留下了一个极其淡薄的、仿佛天然生成的暗金色纹路,形状依稀是地脉印的轮廓,却又更加古朴、更加内敛,仿佛与他的灵体彻底融合,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而源种生机的火种,则在灰金光旋的滋养下,重新变得稳定,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纯粹。
绝境之中,厉千尘凭借混沌生灭体的玄妙和地脉印、源种生机的底蕴,竟然在地煞核心,完成了一次匪夷所思的“涅盘”!
虽然距离恢复实力、脱离地煞还遥遥无期,但至少,他活下来了。并且,走上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淬体之路——以地煞为炉火,以混沌为工法,重铸灵体!
就在厉千尘初步稳定下来,开始尝试主动操控灰金光旋,加速吞噬地煞能量时——
地煞那庞大的意志,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小东西”的异常。
一股更加集中、更加狂暴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厉千尘的意识!
“……蝼蚁……安敢……窃取……吾……之力……”
伴随着这道意念,周围的暗红洪流骤然凝固,然后从四面八方,向着厉千尘挤压而来!这一次,不再是漫无目的的侵蚀,而是有意识的、全方位的镇压与碾碎!
刚刚诞生的灰金光旋疯狂运转,却如同螳臂当车,吞噬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压迫而来的力量!
厉千尘的意识再次陷入模糊,灵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刚刚修复的裂痕再次出现!
生死,再次悬于一线!
而这一次,地煞意志,似乎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视角切换)
黑山城,西南废弃矿坑边缘。
守拙、吴长老、陈长老、墨岩,以及依旧昏迷的丹霞,站在一个隐蔽的、被碎石半掩的矿洞出口处,遥望着远处被灰黑色鬼雾笼罩的黑山城。
天色微明,但黑山城上空,却依旧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霾。城南方向,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冲霄而起,与天上的阴云相接,形成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漩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灵魂哀嚎的幻听。
“血祭……已经开始了。”墨岩脸色灰败,声音沙哑,“地煞被彻底激怒苏醒,虽然暂时被古阵残迹拖住,但魂渊的血祭仪式并未停止……他们正在强行抽取地煞暴动时泄露出的力量,加速通道的构建!”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守拙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他的伤势依旧沉重,但眼神却坚定如铁,“千尘师弟为了救我们,生死未卜。我们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
“怎么阻止?”吴长老苦笑,“我们几个,伤的伤,残的残,拿什么去对抗魂渊的金丹使者,还有那正在成型的血祭大阵?”
陈长老也沉默不语。现实令人绝望。
墨岩艰难地喘息了几下,浑浊的眼睛看向守拙:“青玄宗的小子……你们宗门……有没有给过你们什么……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手段?比如……万里传讯符之类的?”
守拙摇头:“有是有,但黑山城被鬼雾结界封锁,传讯符根本飞不出去。之前尝试过多次,都失败了。”
墨岩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决断:“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众人看向他。
“地脉监守令……虽然被夏侯桀那叛徒夺走,但他未必能完全掌控。”墨岩缓缓道,“那令牌不仅是身份象征,更连接着黑山城地脉节点的部分权限。如果能夺回令牌,或许……我能短暂地扰动地脉,在结界上撕开一个口子,让传讯符有机会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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