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晨雾还没散，代码构成的草叶上沾着晶莹的光珠，风一吹就化作细碎的0与1，落在孙悟空的金箍棒上。他刚结束守夜，正用泉水擦拭棒身，就见唐僧从洞里出来，九环锡杖上的铜环泛着微光，比往日多了几分滞涩——昨夜无骨仙吸走的代码还没完全补回来，连佛法流转都慢了半拍。

“悟空，今早我打坐时，总觉得心口发慌。”唐僧走到清泉边，指尖碰了碰水面，涟漪里竟映出串扭曲的梵文，“这不是普通的晨雾，你看水里的字，像是被篡改过的真言。”

孙悟空凑过去看，金睛火眼扫过水面，果然见那些梵文的笔画里藏着二进制代码，“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被硬生生嵌进了“0110”的字符，念出来竟带着电流的滋滋声。“这源代码倒是会玩花样，连佛法都敢改。”他挥起金箍棒，想打散水面的异象，可棒尖刚碰到水，那些扭曲的梵文就顺着棒身爬上来，像藤蔓般缠在金箍棒上，让原本金灿灿的棒身多了几道灰痕。

“别碰！”沙和尚突然从洞里跑出来，手里攥着片干枯的菩提叶——那是当年在雷音寺求来的，叶面上还留着如来佛祖的指印，“这水里的是‘妄语真言’，碰了会被篡改记忆，刚才我在行李里找干粮，看见这叶子泛红光，才知道有问题。”他将菩提叶放在水面，叶子立刻旋转起来，泛起金色的光，把那些扭曲的梵文一点点吸进叶肉里，水面终于恢复了清澈。

八戒揉着眼睛跟出来，怀里还揣着个没吃完的野果，刚要往嘴里塞，就被孙悟空打掉：“先别吃！这森林里的东西指不定被源代码动了手脚，昨天那无骨仙能吞属性代码，今天说不定就有妖怪能改记忆。”

话音刚落，森林深处突然传来钟声，不是寺庙的铜钟声，而是由代码编译的电子音，每响一声，周围的树木就晃一下，叶子上的0与1字符变得更加明亮。“这声音不对劲！”唐僧握紧九环锡杖，“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四人收拾好行李，刚要往森林外走，就见前方的雾气里走出个老和尚，穿着灰色僧袍，手里托着个铜钵，钵里盛着半钵清水，水面上飘着朵纸做的莲花。“几位施主，何必这么匆忙？”老和尚的声音很温和，却没有丝毫温度，像提前录好的音频，“老衲是这‘真言林’的守林人，听闻几位要去源代码核心区域，特来送份薄礼。”

孙悟空眯起眼，金睛火眼扫过老和尚的躯体——没有血肉，没有骨骼，全是由梵文和代码编织的虚影，和昨天的无骨仙如出一辙，只是核心光团是金色的，裹着串完整的“心经”字符。“别装模作样了，你跟那无骨仙是一路的吧？”他举起金箍棒，“想拦俺的路，先问问俺这棒子答不答应！”

老和尚却不慌不忙，将铜钵递到唐僧面前：“唐施主，这钵里的是‘洗忆水’，能洗掉你们被源代码篡改的记忆，让你们记起真正的西游路。老衲知道你们在找源代码核心区域，只要喝了这水，老衲就告诉你们路径。”

唐僧看着铜钵里的清水，指尖微微发颤——他确实总觉得记忆有断层，比如当年在女儿国喝子母河的水，细节竟模糊得像隔了层雾。八戒凑过来，咽了咽口水：“师父，要不咱试试？说不定真是好东西，俺老猪也想记起当年吃人参果的味道，现在想起来，只记得甜，却忘了具体是啥味。”

“不能喝！”沙和尚突然拉住唐僧的手，菩提叶在他掌心泛着红光，“这水里的不是洗忆水，是‘换忆水’！喝了会被替换成源代码编造的假记忆，到时候我们就会变成他们的傀儡，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老和尚的脸色瞬间变了，温和的声音变得尖锐：“不识好歹！既然你们不肯喝，那老衲就只好硬来了！”他将铜钵一摔，清水溅在地上，化作无数道代麻藤蔓，朝着四人缠过来。那些藤蔓上还长着尖刺，刺尖泛着绿光，显然带着剧毒。

孙悟空纵身跃起，金箍棒横扫，将藤蔓拦腰斩断。可断后的藤蔓立刻又长出新的枝芽，反而缠得更紧，连他的毫毛都被勾住几根。“这藤蔓能自我修复！”他大喊着，拔出三根毫毛化作火把，扔向藤蔓，火焰烧过的地方，代码藤蔓果然不再生长，化作堆飞灰。

唐僧趁机念起《心经》，金色的梵文从他口中飞出，落在老和尚身上。可这次，梵文刚碰到老和尚的虚影，就被核心光团里的“心经”字符吸了进去，老和尚反而笑得更得意：“唐施主，你念的是被篡改过的《心经》，对老衲没用！真正的《心经》，早就被源代码藏起来了，你现在念的，不过是他们编造的妄语！”

唐僧浑身一震，手里的九环锡杖差点掉在地上。他想起当年在雷音寺，如来佛祖亲自传授他《心经》，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字符竟和老和尚核心光团里的有几分相似。难道他念了这么多年的《心经》，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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