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无天在黑莲台上的冷笑，他说“神佛皆是虚伪”；无天手下的妖魔，虽作恶多端，却比灵山的菩萨多了几分鲜活；甚至自己当年大闹天宫时，喊出的“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何尝不是对这代码规则的反抗？

“所以，这灵山的神佛，包括你，都只是被操控的傀儡？”悟空的声音变得冰冷，金箍棒上的蓝光越来越盛，几乎要将整个大殿照亮。

如来没有否认，只是缓缓闭上眼睛：“悟空，你是‘创造者’留下的‘变数’。他们在你的代码里，埋下了‘觉醒’的种子，想看看一个‘角色’，是否能突破剧情的限制。如今，你的种子发芽了。”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迦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袈裟上的蓝光已经蔓延到了胸口：“世尊！不好了！山下的小妖们……他们觉醒了，正在冲击灵山结界！”

悟空猛地转身，朝着殿外跑去。他跑到白玉阶上，看见灵山脚下，无数只小妖举着兵器，朝着结界冲去——那些原本只会按“作恶”剧情行动的小妖，此刻眼里闪烁着自主意识的光芒，他们不再害怕神佛的威严，不再遵循被设定的命运。

“杀了这些傀儡神佛！”一个拿着斧头的小妖嘶吼着，斧头劈在结界上，发出“砰”的巨响，结界上的代码瞬间紊乱起来。

“我们不是天生的妖魔！我们也能选择自己的活法！”另一个兔妖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力量。

悟空看着这一幕，眼眶竟有些发热。他想起自己当年在花果山，和众猴一起饮酒作乐，那时的快乐是真的；想起取经路上，和八戒、沙僧一起打怪，一起吐槽唐僧的迂腐，那时的情谊也是真的。这些真实的情感，难道也是代码能操控的吗？

“悟空，阻止他们。”如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走到了殿门口，周身的蓝光越来越淡，“结界一旦破碎，三界的代码就会紊乱，到时候，整个三界都会崩塌。”

悟空回头，看着如来苍白的脸，突然笑了：“崩塌又如何？被代码操控的三界，留着还有什么用？”他举起金箍棒，朝着结界的方向飞去，“我老孙偏要看看，没有了‘天’，没有了‘神’，这三界，能不能活出另一番模样！”

金箍棒划破长空，带着耀眼的蓝光，落在结界上。不同于小妖们的蛮力撞击，悟空的棍尖精准地落在了结界代码的漏洞处——那是他用火眼金睛看穿的，属于“创造者”留下的破绽。“咔嚓”一声脆响，结界上的代码开始断裂，像是破碎的玻璃，一点点散落开来。

灵山脚下的小妖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他们朝着悟空跑来，眼里满是敬佩与感激。悟空落在他们中间，看着这些曾经被自己视为“妖怪”的生灵，突然觉得，所谓的“神”与“妖”，不过是代码贴上的标签。

“斗战胜佛，你……”如来站在白玉阶上，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悟空抬头，朝着如来喊道：“如来，你若还有一丝自主意识，就别再做‘创造者’的傀儡！这三界，不是他们的玩具，是我们所有人的家！”

如来的身体晃了晃，突然，他周身的蓝光猛地炸开，莲座下的矩阵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开始一点点崩塌。“悟空……你说得对……”如来的声音变得沙哑，却多了几分真实的温度，“这代码……该碎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巨大的黑影从云层后浮现——那是一个由无数代码组成的巨大手掌，朝着灵山拍来。悟空认得，那是“创造者”的“格式化之手”，一旦被拍到，整个灵山，甚至整个三界，都会被重新格式化，回到最初的设定。

“不好！是‘创造者’！”如来嘶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那只手掌飞去，“悟空，保护好他们！打破这代码的枷锁！”

如来的身体与巨大的手掌相撞，发出“砰”的巨响，无数代码碎片从天空散落下来，像是破碎的星辰。悟空看着如来消失在代码碎片中，眼眶通红，他举起金箍棒，朝着那只手掌冲去：“老孙在此！谁也别想格式化这三界！”

金箍棒与手掌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悟空能感觉到，无数代码正顺着金箍棒钻进自己的身体，试图将他重新格式化。可他没有退缩，他想起了花果山的众猴，想起了八戒、沙僧，想起了那些觉醒的小妖，想起了如来最后的眼神——他不能输。

“无天亦无神！”悟空嘶吼着，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金箍棒上，“这三界的命运，该由我们自己做主！”

金箍棒猛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巨大的手掌一点点撑开。天空中的代码开始紊乱，原本固定的云层变得流动起来，灵山的琉璃瓦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廊柱上的二进制代码一点点消失，露出了原本的飞天浮雕。

灵山脚下的小妖们见状，也纷纷举起兵器，朝着天空中的手掌冲去。他们的力量虽然弱小，却像是一缕缕微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盾，挡在了悟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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