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看!”石伯突然指着洞门口,声音发颤。
悟空转头看去,只见洞门口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脚印——不是普通的猴脚印,是穿着靴子的,鞋尖上还沾着一点黑褐色的黏液,和灵源壁上渗出来的黏液一模一样。更让他心沉的是,脚印旁边,还掉着一个小小的木牌子,上面刻着一个“矶”字。
是玄矶的牌子。当年悟空给玄矶做的,说这是花果山护山者的记号。
“他来过?”悟空走过去,捡起木牌子,指尖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气息——一半是玄矶熟悉的灵气,一半是陌生的黑气,两种气息缠在一起,像在打架。“他没走远,还在花果山。”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不是猴叫,是人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悟空心里一紧,拎起金箍棒就往外冲,石伯也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水帘洞,只见不远处的桃林里,有个黑影正躺在地上抽搐,身上裹着黑气,像个黑色的茧。旁边还站着两个小猴,吓得缩在树后,浑身发抖。
“是……是玄矶大人!”其中一个小猴看到悟空,突然哭了出来,“他刚才突然回来,身上冒着黑气,说要找‘灵源珠’,还说……还说谁拦着他,就杀了谁!”
悟空快步走过去,那黑影果然是玄矶——只是和他记忆里的小黄猴判若两人。玄矶的毛已经掉了大半,露出的皮肤是青黑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里不断往外吐着黑气,双手在地上乱抓,像是在找什么。
“玄矶!”悟空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
玄矶猛地抬头,看到悟空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清醒,随即又被黑气盖住。“大……大王?”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黑气缠得更紧,“你……你回来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想长生,想守住花果山……”
“守住花果山?”悟空的金箍棒在地上顿了一下,震得周围的枯桃枝都晃了晃,“你引黑气断灵脉,把花果山弄成这样,还说要守住它?”
玄矶的脸扭曲起来,像是痛苦又像是愤怒:“我没办法!当年你走后,花果山的灵脉就开始衰退,我问遍了三界的神仙,他们都说只有改了源代码,才能让灵脉永存!我……我只是想让花果山永远在,想让猴孙们永远活着!”
“你错了!”悟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指尖的金光更亮,“老祖留言说了,灵脉在,山在;灵脉亡,万劫不复!你改的不是源代码,是大家的命!”
他刚说完,玄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上的黑气猛地炸开,朝着悟空扑过来。悟空侧身躲开,黑气擦着他的衣角,落在旁边的枯桃树上,那树瞬间就被染成了黑色,“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我没错!”玄矶红着眼睛,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刀,刀身上刻着诡异的符号,“大王,你别拦着我!只要拿到灵源珠,我就能修复灵脉,就能……”
他话没说完,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嘴角开始流血。黑气从他的七窍里往外冒,越来越浓,眼看就要把他整个吞掉。
悟空皱起眉,他能感觉到,玄矶体内的灵气正在被黑气吞噬,再这样下去,玄矶会彻底变成黑气的傀儡,再也醒不过来。他想起老祖留言里的话:“石猴归,需醒他”——不是杀他,是醒他。
“石伯,带小猴们退后!”悟空说完,纵身跃起,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棒身泛起金色的佛光。他没有打向玄矶,而是将金箍棒插进了玄矶身边的土里,佛光顺着棒身往地下蔓延,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圆圈,将玄矶和黑气都围在里面。
“玄矶,看着我!”悟空的声音透过佛光传进去,带着佛力的安抚,“你还记得当年在桃树下练棍吗?你说要护着花果山,护着猴孙们,你忘了吗?”
玄矶在佛光里挣扎着,眼睛里的血丝慢慢淡了些。“桃……桃树……”他喃喃地说,声音越来越轻,“我……我想起来了……大王教我练棍,说……说侠义为先……”
“对,侠义为先!”悟空趁热打铁,佛光又亮了几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跟我一起修复灵脉,还花果山一个原样!”
就在玄矶的眼睛里快要恢复清明时,他突然浑身一僵,嘴里吐出一口黑血,声音变得冰冷:“来不及了……我已经……已经和黑气绑在一起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清明彻底消失,只剩下浓重的黑气。“大王,你要是拦着我,我就……我就杀了你!”
玄矶手里的黑色短刀再次举起,朝着悟空刺过来。悟空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这是他教出来的弟子,是他托付花果山的人,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金箍棒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动手。可悟空却迟迟没有挥棒——他想起取经路上,自己也曾被紧箍咒折磨,也曾有过迷失的时候,是唐僧、八戒、沙僧拉了他一把。现在,玄矶也迷失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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