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舍弃灵识,化作纯粹的‘规则载体’,以无念、无情、无忆之态,承载四方势力的本源之力,方能融入核心,中和乱码,修复规则。”
守护灵的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八戒第一个急了:“什么?舍掉灵识?那猴哥不就成了没心没肺的木头疙瘩了?不行不行,俺老猪不同意!”他说着,下意识地挡在悟空身前,九齿钉耙一横,“要舍灵识才能进去,那这核心咱不修了!大不了俺们带着猴哥、师父、沙师弟找个没人的地方,快活一天是一天!”
沙僧也沉声道:“大师兄的灵识便是大师兄本身,若没了灵识,即便救活了世界,大师兄也不再是大师兄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手中的降妖宝杖握得更紧了。
唐僧脸色苍白,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既想拯救三界苍生,又不愿让悟空付出如此代价。悟空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取经路上的顶梁柱,更是他视若亲人的存在。若悟空舍弃灵识,变成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记忆的“规则载体”,那这场取经还有什么意义?
青狮王皱了皱眉:“舍弃灵识,与身死道消何异?妖界虽与天庭、佛门素有间隙,却也敬重斗战胜佛的侠义。若要以如此代价换取世界存续,我妖界不愿接受。”
李天王和镇元子脸色复杂,沉默不语。他们肩负着天庭和人界的安危,自然希望悟空能牺牲小我,完成大义。可悟空的功绩与品性,他们有目共睹,让这样一位盖世英雄变成没有灵识的“工具”,他们心中也难免有愧。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悟空身上。
悟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守护灵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舍灵识……
他想起了花果山的水帘洞,想起了猴群们围着他欢呼“大王”的场景,想起了老猴临终前嘱咐他“成王不易,需护佑族群”的话语;想起了大闹天宫时,手持金箍棒,对抗十万天兵天将的桀骜,想起了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孤独与不甘;想起了取经路上,与唐僧的师徒情深,与八戒、沙僧的兄弟义气,想起了三打白骨精时的委屈,智取红孩儿后的畅快,路过女儿国时的心动与克制……
这些记忆,这些情感,这些执念,便是他的灵识啊!
若是舍弃了灵识,他还会记得花果山的猴孙吗?还会记得唐僧的教诲、八戒的憨态、沙僧的忠诚吗?还会记得自己曾是齐天大圣,曾是取经人,曾为了自由和正义拼尽全力吗?
到那时,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完美的“规则载体”,拥有净化核心的力量,却再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重情重义的孙悟空了。
“呵呵……”悟空忽然低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一丝迷茫,“俺老孙一生,求的便是自由,便是随心所欲。可如今,却要为了所谓的大义,舍弃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向守护灵,眼神锐利如刀:“前辈,舍了灵识,俺还能算是俺吗?”
守护灵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舍弃灵识,非是抹杀,而是封存。待核心修复,世界安稳,若有机缘,灵识或可重归。只是……”
“只是什么?”悟空追问。
“只是机缘难测,或许一瞬,或许千年,或许永远。”守护灵的声音依旧平淡,“且封存期间,你将失去所有自主意识,如同沉睡。核心若遇变故,你或将与核心共存亡。”
悟空的心沉了下去。机缘难测,说白了就是大概率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灵识了。
他转头看向唐僧,唐僧的眼中满是不忍与挣扎,嘴唇嗫嚅着,最终只化作一句:“悟空,你不必勉强,若……若真要舍弃灵识,师父陪你一起诵经,为你祈福,等你灵识归来。”
八戒挠着头,眼眶通红:“猴哥,咱别干这亏本买卖!大不了俺们跟那乱码魔主拼了,就算死,也得做个有血有肉的好汉,不能做个没魂的木头!”
沙僧道:“大师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沙师弟都跟着你。你若要去,我便为你护法;你若要走,我便与你一起离开。”
四方势力的代表也各有表态。迦叶尊者叹了口气:“斗战胜佛,此事关乎三界存亡,却也不能强求。佛门愿以无边佛法为你护持灵识,若你同意,我等立刻布下‘轮回护魂阵’,尽可能增加你灵识重归的机缘。”
李天王沉声道:“悟空老弟,若你愿意牺牲,天庭愿立无字碑,记载你的功绩,世代供奉,永不磨灭。你花果山的猴群,天庭将列为‘天眷族群’,无人敢欺。”
镇元子道:“我人界愿以人参果树的本源之力,为你滋养灵识封存之地,延缓灵识消散,静待重归之日。”
青狮王道:“妖界愿承诺,此后不再与天庭、佛门为敌,共同守护三界安宁,以此报答斗战胜佛的恩情。”
各方的承诺都很丰厚,足以让任何人心动。可悟空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他要的不是碑文,不是供奉,不是族群的特权,而是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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