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尹三的胸口瞬间凹陷下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飞,重重地撞在粮草帐篷的柱子上,再也没了动静。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铁壁营阵亡了十五人,受伤了三十多人,却斩杀了叛军三百余人,俘虏了六百多人,还缴获了一千多件武器、两百多石粮食,以及最重要的——一千多套叛军的黑色甲胄和服饰。
天快亮时,秦沧站在营地中央,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眼神里满是欣慰。新卒们虽然还有些慌乱,却再也没有之前的怯懦,受伤的士兵咬着牙包扎伤口,没有一个人哭哭啼啼;俘虏的叛军被集中看管,眼神里满是恐惧,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首领,这些叛军的甲胄和服饰怎么办?”李忠走到秦沧身边,指着堆在一旁的黑色衣物问道,“还有这些俘虏,是杀了还是放了?”
秦沧看着那些黑色甲胄,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洛阳城防守严密,铁壁营直接过去,肯定会被叛军发现;但如果伪装成叛军,混进洛阳,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军械库,找到鬼手,甚至毁掉叛军的军械。
“甲胄和服饰留下,挑完好的分给兄弟们;俘虏里,愿意加入铁壁营的,就留下,好好训练;不愿意的,给他们点粮食,放他们走,让他们告诉尹子奇,南阳是铁壁营的地盘,想再来,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秦沧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营地,“另外,赵虎,你带一队人,把受伤的兄弟送回南阳,让医兵好好医治;李忠,你跟我一起,带着五百人,换上叛军的甲胄,伪装成安禄山的杂牌军,去洛阳!”
“去洛阳?”赵虎和李忠都愣住了,“首领,洛阳有一万叛军驻守,我们只有五百人,太危险了!”
“危险才要去。”秦沧的眼神坚定,“鬼手在洛阳看管军械库,这是我们找到他、为秦家村报仇的最好机会。而且,毁掉叛军的军械,能削弱安禄山的实力,帮更多的百姓摆脱战乱。我们伪装成叛军,只要小心点,不会被发现的。”
赵虎和李忠知道秦沧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们不再劝阻,而是开始着手准备——挑选五百个精干的士兵,大多是之前跟着秦沧杀过血刀门、打过粮道的老卒,还有二十个新降的叛军俘虏,让他们教大家模仿叛军的言行举止。
士兵们很快就换上了叛军的黑色甲胄,甲胄上还沾着之前主人的血迹,透着一股血腥气。秦沧也换上了一套,腰间佩着尹三的长刀,看起来像个叛军的小头目。吴六因为熟悉叛军和血刀门的情况,也跟着一起去,他怀里的鬼手令牌,成了他们混入洛阳的关键。
“记住,路上遇到叛军巡逻队,就说我们是尹子奇麾下的补充兵,去洛阳军械库领装备。称呼安禄山为‘安大帅’,严庄为‘严先生’,别说错了。”秦沧站在队伍前,仔细叮嘱着,“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番号,就说我们是‘尹将军麾下第三补充队’,之前在南阳城外跟唐军打了一仗,损失惨重,现在去洛阳补充装备。”
士兵们齐声应道,虽然脸上还有些紧张,却眼神坚定——他们相信秦沧,相信跟着他,就算是去洛阳这样的龙潭虎穴,也能安全回来。
当天上午,五百人的队伍朝着洛阳的方向出发。士兵们故意走得松散,模仿叛军杂牌军的懒散模样,有的甚至还学着叛军的样子,嘴里哼着粗鄙的小调,手里把玩着刀枪,看起来和真正的叛军没什么两样。
走了约莫半天,快到洛阳地界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队叛军巡逻兵——约莫五十人,骑着马,手里握着长枪,甲胄比普通叛军更精良,显然是洛阳守军派出来的巡逻队。
“首领,怎么办?”李忠紧张地问道,手悄悄按在腰间的长刀上。
秦沧示意大家别慌,他翻身下马,朝着巡逻队迎了上去,脸上故意露出谄媚的笑容:“几位军爷,辛苦辛苦!我们是尹子奇将军麾下的补充兵,去洛阳军械库领装备,还请军爷通融一下。”
巡逻队的统领是个身材魁梧的校尉,穿着银色甲胄,手里握着一把马鞭,上下打量着秦沧,眼神里满是怀疑:“尹子奇的人?怎么从没见过你们?番号是什么?去哪里领装备?”
秦沧心里咯噔一下,却依旧保持着笑容:“军爷,我们是尹将军麾下第三补充队,之前在南阳城外跟唐军打了一仗,损失惨重,番号牌都丢了。我们奉尹将军的命令,去洛阳军械库找鬼手供奉领装备,军爷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找鬼手供奉核实。”
他故意提到“鬼手供奉”,知道鬼手是严庄的亲信,巡逻队的校尉肯定不敢轻易得罪。
校尉的眼神果然变了变,却还是没完全相信:“你们有信物吗?没有信物,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唐军的奸细?”
秦沧赶紧给吴六使了个眼色。吴六会意,从怀里掏出鬼手令牌,快步走到校尉面前,双手递了过去:“军爷,这是鬼手供奉给我们的令牌,让我们拿着它去军械库领装备,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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