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身边的赵虎。赵虎皱着眉头,对着秦沧摇了摇头,显然是担心这是幽影楼的陷阱——影娘向来狡诈,说不定是想借鬼手的手杀了秦沧,或者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
秦沧心里也清楚其中的风险,却更放不下毒经和杀鬼手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盘算,实则已经有了主意——先假意答应,拿到清毒散和更详细的情报,等杀了鬼手,再想办法把毒经抢过来,至于幽影楼的人,到时候翻脸也不迟。
“我可以答应合作。”秦沧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幽影楼必须先把‘清毒散’给我,还要派十个熟悉毒雾谷地形的弟子,跟着我们一起去,帮我们破解路上的毒陷阱;第二,杀了鬼手后,除了毒经,他炼毒的密室里所有东西,包括药材和毒具,都必须归铁壁营,幽影楼不能插手。”
苏媚立刻点头:“没问题!清毒散我已经带来了,就在锦盒里。十个弟子也会在明天一早赶到南阳城外的十里坡,等着和您汇合。至于炼毒密室里的东西,只要毒经归我们,其他的都给您。”
她说着,从锦盒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秦沧面前:“这就是清毒散,一次服一勺,能解普通的毒雾,要是遇到‘七绝毒’,需要用温水调和,外敷内服一起用,能暂时压制毒性。”
秦沧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和医兵用的解毒草药味道相似,应该不是假货。他盖好瓷瓶,放进怀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会带五百精锐,去十里坡和你们的人汇合。”
苏媚见秦沧答应,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秦首领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先回去复命,明天十里坡见。”说完,她微微屈膝,转身快步走出议事厅,黑色的纱裙在门口一闪,就消失在了门外。
议事厅里只剩下秦沧和赵虎,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赵虎忍不住开口:“首领,您真的相信幽影楼?影娘那个人诡计多端,说不定这是她设的陷阱,想借鬼手的手杀了您,或者等您杀了鬼手,她再派人抢毒经和军械!”
秦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从怀里掏出刚才那张毒雾谷的地形图,铺在桌案上:“我当然不信她。你以为我真的想和她分毒经?从她提到毒经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把毒经给她。”
他指着地形图上的“炼毒密室”标记,眼神锐利:“你看,毒经肯定藏在炼毒密室里。明天我们杀进毒雾谷,先让幽影楼的人去破解毒陷阱,等他们和鬼手的人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既杀了鬼手,又能把幽影楼的人一起解决,到时候毒经、炼毒药材,还有幽影楼的人手里的毒术,就都是我们的了。”
赵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首领,您这是一石二鸟啊!既除了鬼手,又解决了幽影楼的威胁,还能拿到毒经,太妙了!”
“妙什么?”秦沧敲了敲桌案,眼神凝重,“幽影楼的人擅长用毒,鬼手的毒术更厉害,明天的战斗肯定不轻松。你现在去做三件事:第一,从精锐里挑五百人,要擅长近战和躲避陷阱的,最好是之前跟着我去洛阳的老卒;第二,让医兵准备好足够的解毒草药,再带上十车清水,万一遇到毒雾,能及时清洗;第三,派两个最机灵的斥候,跟着苏媚,看看她去了哪里,幽影楼的人明天会带多少人来,有没有埋伏。”
“是!首领!”赵虎立刻应道,转身快步走出议事厅,去安排事务。
议事厅里只剩下秦沧一人,他拿起那张毒雾谷的地形图,指尖在“鬼手住处”的标记上轻轻划过。秦家村的仇恨,终于要迎来了结。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清毒散的瓷瓶,又摸了摸左臂的麻布——等拿到毒经,他就能彻底解了这该死的毒素,再也不用受疼痛的折磨;有了毒经,铁壁营就能在对抗叛军的战斗中多一层保障,甚至能主动用毒术反击,让安禄山的叛军尝尝中毒的滋味。
窗外的风渐渐大了,吹得桌案上的地形图微微晃动。秦沧收起地形图,走到窗边,看着南阳城里的景象——百姓们在街道上往来,有的在摆摊卖货,有的在修补房屋,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打闹,脸上满是笑容。这是他拼死守护的家园,是他不能让鬼手和叛军破坏的地方。
“爹,娘,乡亲们,再等一天。”秦沧低声自语,眼神里满是坚定,“明天,我就为你们报仇,让鬼手血债血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南阳城外的校场上就集结了五百名精锐士兵。他们穿着黑色的叛军甲胄——这是从洛阳缴获的,既能伪装,又能防普通的刀砍,手里握着长枪或弯刀,腰间别着短弩,背上背着干粮和清水,个个眼神锐利,士气高昂。
秦沧穿着一身青色劲装,腰间佩着那把从血鸦身上缴获的弯刀,左臂的麻布上涂了一层清毒散,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他走到队伍前,声音洪亮:“兄弟们,今天我们去杀一个仇人,一个屠了我村子、害了无数百姓的仇人——鬼手!他手里有厉害的毒术,还有幽影楼的人跟我们合作,但我们不能信幽影楼,他们只是想抢鬼手的毒经。等会儿杀进毒雾谷,听我号令,先让幽影楼的人打头阵,等他们和鬼手的人打起来,我们再出手,既要杀了鬼手,也要防着幽影楼的人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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