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翰林院学士王敬,奉陛下旨意,前来晋州宣读封赏。”王敬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圣旨,举过头顶,语气陡然变得严肃,“秦沧何在?速速接旨!”
秦沧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身后的将领和士兵也跟着跪下,百姓们纷纷俯身,城门口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卷着旗帜的声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潞州义军首领秦沧,忠勇可嘉,斩杀叛臣李怀光,收复晋州,平定河东之乱,护佑百姓安居乐业,功绩卓着。朕心甚慰,特封秦沧为潞州节度使,总领潞州、晋州、泽州三州军政要务,允许自主征兵、任免官吏、征收赋税,无需上缴朝廷;另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甲胄五千副,以资鼓励。望秦沧再接再厉,早日平定安史叛军,护我大唐河山,钦此!”
王敬的声音在城门口回荡,跪在地上的士兵们瞬间爆发出欢呼:“谢陛下恩典!节度使万岁!”百姓们也跟着欢呼,手里的鲜花和麦饼扔向空中,城门口一片欢腾。
秦沧站起身,双手接过圣旨,语气恭敬:“臣秦沧,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早日平定叛乱,守护大唐百姓!”
王敬收起官腔,脸上露出笑容,上前拍了拍秦沧的肩膀:“秦节度使年少有为,真是我大唐的栋梁!俱文珍大人在陛下面前可是多次夸赞你,说你是‘乱世中的忠臣’,以后在朝堂上,有俱大人罩着,你尽管放心做事。”
秦沧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感激的样子:“多谢俱大人提携,以后若有需要,秦某定当效犬马之劳。”他知道,王敬这话是俱文珍的试探,想看看他是否愿意依附。
“这就对了!”王敬笑得更开心了,从身后的护卫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递给秦沧,“这是俱大人特意让我给你带来的‘见面礼’——一块鱼符,凭此符,你可调遣神策军在泽州的分部,遇到叛军时,也能让神策军配合你行动。”
秦沧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鎏金鱼符,上面刻着“神策军左厢兵马使”的字样。他心里清楚,这鱼符看似是“便利”,实则是俱文珍的眼线,神策军的分部会随时向俱文珍汇报他的动向。
“多谢俱大人厚爱,秦某感激不尽。”秦沧将鱼符收好,对着王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使者一路辛苦,臣已在晋州节度使府备好了酒菜,还请使者移步,容臣好好款待。”
王敬欣然应允,跟着秦沧走进城门。街道两侧的百姓欢呼着,士兵们举着长枪,形成一道人墙,护送着他们向节度使府走去。阳光洒在秦沧身上,他手里的圣旨泛着明黄色的光,却照不进他心里的谨慎——他知道,拿到“潞州节度使”的名分,只是他在乱世中站稳脚跟的第一步,接下来,要应对的不仅是叛军和幽影楼,还有朝廷里那位“幕后推手”俱文珍。
节度使府的正厅里,酒宴早已备好。王敬坐在主位旁,手里端着酒杯,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厅内的陈设——墙上挂着的《大唐凶拳拳谱》副本(秦沧故意挂出来,显示自己“无心权谋”)、桌上摆放的潞州地图、还有站在秦沧身后的赵虎和周铁,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秦节度使,陛下和俱大人都很看重你,”王敬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语气带着暗示,“眼下安禄山的残余势力还在洛阳一带活动,陛下希望你能尽快出兵,配合神策军收复洛阳。俱大人说了,只要你能拿下洛阳,他会奏请陛下,封你为‘河东节度使’,管辖五州之地。”
秦沧心里一动——俱文珍果然急着让他出兵,想让他和叛军火并,消耗实力。他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使者有所不知,铁壁营刚整合完河东降兵,士兵们还需要训练;而且潞州、晋州、泽州刚经历战乱,百姓需要休养,粮草也需要时间筹备,实在不宜立刻出兵。”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陛下的旨意,臣不敢违抗。臣会尽快训练士兵,筹备粮草,等时机成熟,定会出兵洛阳,为陛下分忧。还请使者回禀陛下和俱大人,容臣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铁壁营定能整装待发。”
王敬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秦沧坚定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秦沧现在手握五万重兵,又有三州之地,朝廷根本无法强迫他,只能“顺其心意”。
“既然秦节度使有难处,下官会如实回禀陛下和俱大人。”王敬笑了笑,举起酒杯,“不过,秦节度使可得抓紧时间,叛军余孽一日不除,陛下就一日不安啊。”
“臣明白。”秦沧举杯,与王敬碰了一下,酒杯碰撞的声响在厅内回荡,却像是两人之间无声的较量。
酒宴过后,秦沧安排王敬住进府内的客房。他刚回到书房,李忠就跟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枚鎏金鱼符:“首领,这鱼符不能留,神策军的分部肯定会监视我们,不如……”他做了一个“销毁”的手势。
秦沧摇了摇头,将鱼符放在桌上:“留着,不仅要留着,还要‘好好利用’。俱文珍想通过鱼符监视我们,我们正好可以通过鱼符,给俱文珍传递‘假消息’,让他以为我们在‘积极备战’,放松对我们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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