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摸出内袋里的青铜古簪,紧紧攥在手里——簪身冰凉,却让她瞬间冷静下来。她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古簪不仅是苏家信物,还藏着丝路商道的安全路线,若遇危险,可寻‘玉门守’相助。”可“玉门守”是谁?在哪里?她现在一无所知。
“沈小姐,你看那箭杆!”王大叔突然指着钉在墙上的箭矢,声音里带着惊讶。沈砚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箭杆上刻着个小小的“余”字,和古簪上的“余”字一模一样!“是余家的人!”她脱口而出,心里又惊又疑——余家怎么会在西域有马队?而且还带着刻有自家字样的箭矢?
墙外的马队见偷袭没中,开始用马鞭抽打土堡的断墙,“轰隆”一声,土堡的一角被打得塌陷,黄沙顺着缺口灌进来。阿古拉挥刀砍向冲进来的第一个人,短刀划过对方的手臂,鲜血溅在沙地上,瞬间被黄沙掩盖。“快守住缺口!”阿古拉大喊着,与冲进来的人缠斗起来。
沈砚秋躲在骆驼后面,看着伙计们与马队的人厮杀,心里焦急万分。她突然想起阿古拉说过,这土堡是当年戍卒留下的,说不定有隐藏的出口。她顺着土墙摸索,指尖突然触到一块松动的土块——土块后面是空的,隐约能看到一条狭窄的通道。
“阿古拉!这里有通道!”沈砚秋大喊着,伸手去扒那块土块。阿古拉听到声音,奋力击退身前的人,往通道方向退:“快进去!我断后!”王大叔和其他伙计也边打边退,掩护着沈砚秋钻进通道。
通道里漆黑一片,满是潮湿的土腥味,沈砚秋只能摸索着往前爬。身后传来阿古拉的惨叫声,她心里一紧,却不敢回头——她知道,只有自己带着古簪逃出去,阿古拉和伙计们的牺牲才不会白费。
爬了约莫百来步,前方终于透出微光,沈砚秋加快速度,钻出去一看——竟是片胡杨林,沙暴的声音在这里弱了许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沙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刚要站起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手里的青铜古簪下意识地举起来——是阿古拉!他的手臂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却依旧紧紧攥着短刀。
“阿古拉!你没事!”沈砚秋又惊又喜,急忙上前扶住他。阿古拉喘着气,摇了摇头:“那些人被我打退了,不过王大叔他……”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眼里满是愧疚,“他为了掩护我们,被箭射中了……”
沈砚秋的心里一沉,眼眶瞬间红了。王大叔从北平就跟着商队,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没想到却为了保护古簪牺牲了。她攥紧手里的青铜古簪,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另一支古簪,查清苏家与余家的恩怨,不辜负王大叔的牺牲。
“沈小姐,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阿古拉擦了擦脸上的血,“那些人肯定会顺着通道追过来,咱们往胡杨林深处走,那里有个废弃的驿站,是我祖上当年用过的,安全。”沈砚秋点了点头,扶着阿古拉往胡杨林深处走。
胡杨林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沈砚秋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脚下一绊,低头一看——是块埋在沙里的石碑,碑面上刻着“玉门守”三个字,字迹与古簪上的“苏”字纹路相似。“阿古拉,你看这石碑!”她急忙蹲下身,拂去碑面上的沙。
阿古拉凑过来,看到“玉门守”三个字,眼睛突然亮了:“这是‘玉门守’的标记!我祖上的手记里写过,‘玉门守’是当年守护丝路商道的秘密组织,他们的据点就在这胡杨林深处!”沈砚秋的心猛地一跳——父亲说的“玉门守”,竟然真的存在!
她刚要继续查看石碑,突然听到胡杨林外传来马蹄声——是那些追踪者追来了!“快躲起来!”阿古拉拉着沈砚秋躲到一棵粗壮的胡杨树后,透过树缝往外看——五匹黑马停在胡杨林入口,马上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里的弓箭对准了胡杨林深处。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沈砚秋压低声音,心里满是疑惑。阿古拉皱着眉,目光落在其中一匹马的马鞍上——那里挂着个小小的铜铃,铃身上刻着个“余”字。“是余家的人没错,他们肯定在咱们身上放了追踪的东西。”阿古拉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说不定是在北平出发时,趁咱们不注意放的。”
沈砚秋摸了摸身上的行囊,突然想起在琉璃厂买的那袋葡萄干——当时店主说这是西域特产,非要塞给她,现在想来,那袋葡萄干里说不定藏着追踪用的香料。她刚要把葡萄干掏出来扔掉,突然听到追踪者的首领开口了:“沈小姐,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只要你交出青铜古簪,我们就放你走,不伤害你和你的向导。”
沈砚秋的手心沁出冷汗,她看着身边受伤的阿古拉,又摸了摸内袋里的青铜古簪——古簪里藏着丝路秘图,绝不能交给余家的人。她深吸一口气,从树后走了出来,手里的青铜古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可以给你们古簪,但你们必须先离开胡杨林,不许伤害阿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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