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们顿时停住动作,络腮胡壮汉皱起眉头,朝着洞口喊道:“哪来的老东西?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洞口处,一个穿着藏青色僧袍的老和尚缓步走进来,手里提着一盏铜灯,灯芯跳动的光映着他布满皱纹的脸。老和尚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沙弥,手里各握着一根木棍,神色平静地站在老和尚两侧。“莫高窟乃千年佛地,岂容尔等盗匪在此撒野?”老和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贫僧不客气。”
络腮胡壮汉嗤笑一声,举起匕首指向老和尚:“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要在这里搜人,你敢拦我?”
老和尚微微闭眼,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就在这时,洞窟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汉子跑了进来,手里拿着锄头、铁锹,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朝着络腮胡壮汉怒喝:“马老三!你竟敢来莫高窟抢东西,当我们敦煌的百姓是好欺负的?”
沈砚秋愣住了——这中年汉子是白天在县城客栈遇到的店主,当时他还提醒过他们,夜里不要去莫高窟,说是有盗匪出没。没想到他竟带着百姓赶来了。
络腮胡壮汉脸色一变,显然认识中年汉子:“张掌柜,这是老子和那两个南方人的事,跟你们没关系,识相的就赶紧走!”
“莫高窟是咱们敦煌人的根,谁敢在这里闹事,就是跟我们所有人作对!”张掌柜身后的百姓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工具,怒视着盗匪们。洞窟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盗匪们虽然手里有刀,却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么多百姓,一个个面面相觑,没了刚才的嚣张。
老和尚睁开眼,语气依旧平静:“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再执迷不悟,贫僧只能请官府来评理了。”
络腮胡壮汉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洞窟深处一眼,对着手下喊道:“撤!”盗匪们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往外跑,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沈砚秋和程砚舟这才松了口气,从石像后面走出来。张掌柜看到他们,连忙上前:“两位没事吧?我就知道马老三那伙人肯定会盯着你们,所以带着乡亲们跟过来看看,还好赶上了。”
老和尚也走上前,目光落在沈砚秋手中的青铜盒子上,眼神微微一动:“施主手中的盒子,似乎是唐代的物件,不知从何处得来?”
沈砚秋握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如实说道:“是从洞窟里的暗格中找到的。晚辈沈砚秋,从上海而来,为寻找家传的两支玉簪,听闻线索在莫高窟,才深夜前来探寻。”
老和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家传玉簪...莫非是‘凤首’与‘龙纹’双簮?”
沈砚秋惊讶地看着老和尚:“大师知道这两支玉簪?”
“三十年前,贫僧曾在藏经洞的残卷中见过记载。”老和尚领着众人走出洞窟,来到崖壁下的一间禅房,“双簮乃唐代遗物,本是一对,凤首簮藏于江南,龙纹簮则留在敦煌,据说双簮合璧,能解开一个关于丝路宝藏的秘密。只是后来战乱频发,龙纹簮便没了下落,没想到竟藏在暗窟的青铜盒中。”
程砚舟忍不住问道:“大师,那残卷中还有其他记载吗?比如双簮如何合璧,宝藏又在何处?”
老和尚摇了摇头,给两人倒了杯热茶:“残卷残缺不全,只提到‘双簮映月,古佛指路’,具体含义,贫僧也不得而知。不过,马老三那伙人并非普通盗匪,他们背后似乎有人指使,最近一直在莫高窟附近游荡,专门寻找古董文物,想必是冲着双簮来的。”
沈砚秋捧着热茶,指尖的冰凉渐渐散去。她想起白天在县城里,马老三等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当时只当是普通盗匪,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她手中的凤首簮,以及可能存在的龙纹簮。
“多谢大师和张掌柜相救。”沈砚秋站起身,对着两人拱手道谢,“若不是你们,晚辈今日恐怕要遭难了。”
张掌柜摆摆手:“姑娘客气了,保护莫高窟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马老三那伙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砚秋看向手中的青铜盒子,心里已有了主意:“晚辈想先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否真的有龙纹簮。若是找到了,便想办法将双簮收好,免得落入坏人手中。只是夜间不安全,想在禅房借宿一晚,明日再做打算,不知大师可否应允?”
老和尚点头应允:“禅房尚有空闲,施主尽管住下。只是打开青铜盒时需小心,古籍记载,盒上有机关,若强行开启,恐伤了里面的玉簪。”
沈砚秋谢过老和尚,和程砚舟一同来到分配的禅房。禅房不大,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正好照亮青铜盒子。沈砚秋将盒子放在桌上,仔细观察盒身的龙凤纹——龙凤的眼睛处各有一个细小的圆孔,像是钥匙孔。她突然想起手中的凤首簮,连忙将玉簪取出来,簪尖正好能插进凤纹眼睛的圆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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