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心里一紧,看了眼陆景行。陆景行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去,自己则站在原地,目光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灰袍人——那人正盯着沈清辞的背影,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姑娘,你这玉簮……”阿卜杜勒长老的中文带着浓重的西域口音,却很清晰。他指着沈清辞腰间的玉簮,眼神里满是探究,“是从关内带来的?”
沈清辞点头:“是家母留下的遗物。长老认识这玉簮?”
长老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往大殿里走:“进来吧,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沈清辞跟在长老身后,走进大殿。殿内铺着深蓝色的地毯,上面绣着白色的经文,墙壁上绘着《古兰经》故事的彩绘,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斑。长老走到大殿中央的石柱前,指着柱身上的一道刻痕——那是一道凤凰纹,和沈清辞玉簮上的凤凰纹一模一样,只是柱身上的凤凰缺了半只翅膀。
“这石柱是唐代建寺时留下的,上面的凤凰纹,是当年一位中原女子刻的。”长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她当时带来了两支玉簮,说要等一个人来,双簮合璧,才能解开一个秘密。可她等了三年,那人始终没来,最后她把其中一支玉簮藏在了寺里,另一支带回了中原。”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您是说,另一支玉簮在这寺里?”
长老点头,刚要开口,就听见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沈清辞回头,就见陆景行和灰袍人打了起来——灰袍人手里的短刀直刺陆景行的胸口,陆景行侧身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八嘎!”灰袍人突然骂了句日语,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陆景行。沈清辞心里一紧,刚要冲过去,就见阿卜杜勒长老突然挡在陆景行面前,厉声对着灰袍人说了句阿拉伯语。灰袍人脸色一变,手却没松,依旧举着枪。
“他不是黑石帮的人,是日本人。”陆景行低声对沈清辞说。他刚才和灰袍人交手时,摸到他腰间有块铜牌,上面刻着日本特务机关的标志——原来黑石帮只是幌子,真正要抢玉簮的,是日本人。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月牙疤带着十几个穿短打的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枪,把大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把玉簮交出来,还有寺里藏的那支,不然今天没人能活着出去。”月牙疤的声音很粗,带着威胁。
阿卜杜勒长老冷笑一声,拐杖往地上一顿:“想抢寺里的东西,先过我这关!”他话音刚落,就从大殿两侧的厢房里冲出十几个信徒,手里拿着木棍和弯刀——原来长老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提前让人做好了准备。
沈清辞趁机摸出藏在袖中的短匕,走到陆景行身边。陆景行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短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月牙疤:“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玉簮里的秘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月牙疤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我们老板要找的,是沪上沈家老宅里的宝藏。只要有了这两支玉簮,就能打开宝藏的门。至于你们……”他的目光扫过沈清辞,“沈小姐要是识相,就把玉簮交出来,我还能留你条活路。”
沈清辞攥紧了短匕,心里却在想——母亲临终前说的秘密,竟然是宝藏?可沈家在沪上只是普通商户,哪里来的宝藏?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就在这时,那个日本特务突然开枪了,子弹擦着阿卜杜勒长老的肩膀飞过,打在石柱上,溅起一串火星。信徒们瞬间炸了锅,拿着木棍就朝月牙疤的人冲过去。大殿里顿时乱成一团,枪声、喊叫声、木棍撞击声混在一起,惊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陆景行拉着沈清辞躲到石柱后面,刚要商量对策,就见阿卜杜勒长老朝他们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这里面是另一支玉簮,你们快拿着走!从大殿后面的密道出去,能通到城外的胡杨林。”
沈清辞接过布包,里面的玉簮隔着布料传来微凉的触感。她刚要道谢,就见月牙疤举着枪朝他们冲过来:“想跑?没那么容易!”
陆景行把沈清辞往密道方向推:“你先走,我来挡他!”他说着就冲了上去,短刀直刺月牙疤的胸口。月牙疤侧身避开,手里的枪对准了陆景行的后背。沈清辞心里一紧,刚要回头,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不是月牙疤开的枪,而是从大殿门口传来的。
她回头一看,就见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冲锋枪,对着月牙疤的人开枪。月牙疤的人瞬间倒下了几个,剩下的人慌了神,四处逃窜。月牙疤脸色大变,刚要跑,就被一个穿军装的人拦住了。
“王队长?”陆景行认出了那人,是北平军管处的王彦明,之前在沪上时,他们曾一起追查过日本特务的线索。
王彦明点了点头,手里的枪还指着月牙疤:“接到线报,说有日本特务在西域活动,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们。”他说着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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